第34章放纵
经过一夜沉浸式的阅览,虞欢只觉灵台前所未有的清明。往日修行中诸多晦涩难通之处竞豁然开朗,对道途的领悟更深一层。她合上书籍起身,步履轻捷地返回静室,周身灵气活泼涌动,打算趁热打铁继续修炼。
依照她的估算,有此地冰玉榻汇聚的精纯灵气、滋养神魂的顶级灵茶,再加上这些珍贵典籍的点拨,不出七日,她的灵力与神魂必能臻至圆满,触及瓶颈。届时,便只剩最后一项肉身淬炼。
若没有这些天材地宝的滋养,要将各方面都修炼至瓶颈,恐怕至少需三个月到半年。
推开静室的门,清寒气息裹挟着各类珍宝的灵光扑面而来。墨玉矮几流转温润光晕,聚魂灯的幽蓝火焰无声跳跃,万年暖玉在榻边散发绵密暖意……
每一件皆是外界修士争破头的至宝。
虞欢心头习惯性地掠过一丝惊叹,抬眼却见谢无泪已无声跟了进来。许是外出归来带着倦意,他径直靠上冰玉榻闭目休息,长睫低垂,似是疲惫。“这矮几……
虞欢走到墨玉矮几前,指尖轻叩光滑沁凉的桌面,“我能挪到榻边吗?更方便吸纳玉石清气,助益修行。”
谢无泪半倚榻上,眼帘未抬,只淡淡道:“殿下随意。”得他应允,虞欢唇角微扬,当即运力将矮几拖至榻边。满意地看到矮几与玉榻灵气交融,在高空形成一个旋转不息的聚灵漩涡。正欲收敛心心神入定,喉间却泛起一阵干渴。她的目光落向案头那套雪胆暖玉雕琢的茶具,昨日灵茶入喉的甘醇仿佛仍在舌尖萦绕。
“我渴了。”
她转向榻上之人,声音里带着刻意的试探,想看看这“随意”的边界究竞在何处。
谢无泪懒懒一掀眼尾,瞥她一眼:"随意喝。要我给你泡吗?”“不必。”虞欢迅速执起玉壶,流畅地沏了一杯。氤氲茶香中,她故意摒弃所有仪态,近乎牛饮般将灵茶一饮而尽。饮罢,还刻意盯向他,目光隐含挑衅。
然而,他却已重新合眼,像是对她这番作态浑然未觉,不见半分不悦。试探如石沉大海,未激起半点涟漪。
反倒让她心头生出一丝无措的空茫。
他当真对这些旁人视若性命的天材地宝……毫不在意?这份超然的漠然,无形中却助长了她心底那点得寸进尺的心思。她不依不饶地又试探了几次。
可无论是肆意摆弄窗边灵植,还是用力摩挲他案前的奇珍,还是……谢无泪的回答永远都是那四个固定不变的字:“殿下随意。”一日试探下来,虞欢终于确信,他是真的懒于理会这些身外之物,视金钱如粪土。
“哼,他既敢摆出来,又放话让我随意,我为何要跟自己过不去?”虞欢暗自冷笑,指尖划过冰凉的墨玉几面,悄悄握拳,“就当是……监视我的利息!”
第二日,她便开始收取“利息”,毫不客气地动用他房中的宝物。谢无泪果然置若罔闻。
虞欢心头愈发笃定。
午后,她的目光被案头新出现的几枚助益静心心的凝神玉符吸引,久久流连。正当她心念微动,思索如何开口时,谢无泪竞仿佛能洞察她的心思,已伸手将玉符轻轻推至她面前。
虞欢心下微惊,下意识接过那触手生凉、灵气盎然的玉符。渐渐地,这些珍贵物件都被她以“借"之名物尽其用。而谢无泪始终是那副默许甚至纵容的姿态。有时,甚至在她心念刚落及某物时,不待她目光投去,便已主动递上。虞欢:“?”
这般体贴入微,反而让她心生警铃一-这何尝不是一种更深沉、更难以抗拒的掌控?
以极致的舒适与便利为茧,悄然包裹、软化她的戒备,逼她心甘情愿配合这出鸳盟戏码,同时,亦是做给暗处眼线看的周全“招待”。然而,当养神墨锭的清香沁入心脾,当聚魂灯的柔光抚平识海刺痛,当清心铃送来令人平心静气的大道之音……
那点可怜的抵抗意志,在能加速她强大的诱惑面前,终究不堪一击。这种生活,让她一边在心底唾弃自己的堕落,一边却又无法抗拒地沉溺其中。
第三日,她清晰感觉到,在顶级资源的滋养下,自己的道基愈发稳固。神魂也比往日强大了数倍,冲击大乘的把握一日胜过一日。可隐秘的不安也在滋生一一
她似乎越来越离不开这间静室,这张冰玉榻,离不开他身边这份唾手可得的极致舒适。
“清醒点!力量才是根本,不能被外物绑架!”她在修炼间隙暗骂自己。
转瞬又会自我开解:
“可唯有这种环境,才能最快带来力量……”“怕什么?越是放肆,越不怕心魔劫!”
“他既然利用我,我也要反过来利用他,等价交换罢了!”于是,她愈发心安理得,享受这一切。
这一夜,窗外风雨如晦,室内静得能听见灵力在经脉中奔涌的轻响。虞欢盘坐于冰玉榻上,气息沉稳,灵力如江河般周行流转。行至百会穴时,却遇薄纱似的滞涩,她凝神聚气,猛地一冲一一“噗"的轻响后,穴窍豁然贯通。
强烈的麻意自头顶蔓延而下,她下意识抬手拔下束发木簪。青丝如瀑倾泻,带着淡淡的馨香披散肩头,几缕调皮地贴在颈侧。她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