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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神念刚沾上,便听见满脑子算计:“若谢无泪偏心极道宗,我那三条矿脉迟早不保,到时候不得被夫人骂死!得让弟子们阴损些,摸清他的态度……反正此行有镇魔司撑腰。”
可这念头刚闪过,他浑身一激灵。
“这些弯弯绕绕可千万不能叫夫人发现!上次背着她插手宗门争斗,结果被她打得三天没能下床,可疼死我了!”
吴长衡”
好家伙,这守财奴长得阴测测不好惹,没成想竞是个妻管严。他额角剧烈跳动两下,又望向焚天谷的青铜战车。赤星自车上一跃而下,那头赤红长发格外醒目。这位谷主看着竞如十七八岁少年,深目高鼻,朝气蓬勃,周身火灵力浓郁得几欲溢出。焚天谷能排第四,全因门中不止一位大乘期修士坐镇。赤星自身虽仅大乘初期,但倚仗背后有人,行事格外嚣张。神念一探,却未闻半分坦荡意气,反倒是满心黏腻阴私的念想:“焚师兄说不喜欢谢无泪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我定要借机搅乱极道宗,让他当众出丑!念头一顿,竟掺入一丝发颤的灼热:“能让师兄多笑一声,便是我此生最要紧之事,胜过一切…就算得罪谢无泪也值得。”吴长衡:“??”
你小子不对劲!!
最后看向瑶池灵宫的竹编纸鸢,自其上袅袅走下的于婉柔身着一袭素白长衫,年约三十,算不上美貌,周身却笼着一层神秘缥缈的气韵。她缓步走至广场边际,不与其他宗主扎堆,只静静望向迎客通道的方向。吴长衡神念刚靠近,便听见她心中忧虑:“昔年与上清九峰老峰主有旧,总觉得谢无泪的道途有异……此行务必要确认他的道途究竞为何,才好另做打算…稍后令弟子们切磋时点到为止罢。”
吴长衡一愣一一未料这女人身为第八仙门宗主,竞没打坏主意。他无趣地撇撇嘴:“哦,这是个好人,没意思。”随即把她划入“用不上"之列。
此时各宗弟子陆续落地。
凌霄剑阁个个挺胸昂首,心中叫嚣:“我剑修最擅杀伐,极道宗那群医修蛊修巫修能有什么战力?待会儿定要废了他们的修为!”昆仑玉府弟子却缩颈垂首:“府主说了,万万不可惹是生非,万万不可得罪谢大人…挨打也得忍着……
吴长衡”
在人群角落,瑶池灵宫弟子队列的末尾,站着一名毫不起眼的青衣弟子。他约莫二十五六岁年纪,面容憔悴,一身青衣混在衣袂翩跹的同门中,平凡得如同尘埃。
吴长衡神念扫过,却发现唯独此人的心声如石沉大海一一听不见半点涟漪。既无同辈的骄矜,也无对切磋的期待,更无对谢无泪的忌惮,只余一片空茫,仿佛魂魄早已飘离了这座广场。
“嗯?"吴长衡心中纳罕,“你到底是来比试的,还是来发呆的?”一旦对方神思放空,他的神通便再难捕捉到任何心心声。他散去神通,摸着下巴思忖:焚狱出身焚天谷,赤星又对焚狱言听计从,正好联合他给谢无泪添堵;凌珑想离间虞欢与谢无泪,正好给他道途制造波折;楚华弦对虞欢有情,正好打乱谢无泪的节奏!众人刚落地,尚未站稳,吴长衡已鬼鬼祟祟凑到赤星身旁,故意露出怀中药瓶一角,压低声音道:“红毛小子,老子这里有能乱人心智的'蚀骨散',帮你整治谢无泪,试试不?”
赤星一怔,眼中精光一闪,却只含糊道:“吴前辈若能相助,自然再好不过…只是晚辈修为低微,怕是担当不起这个重任。”他并未接药,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你动手,我看戏,你背锅。“没诚意!"吴长衡心下鄙夷撇嘴,转身又溜到凌珑身边。他掏出另一小瓶,对凌珑道:“凌娃娃,这′销魂引药性猛烈,最擅催发情欲,拆散他们……咱们或可合作。”
凌珑下意识伸手,却又猛地缩回。
她虽有野心,却不愚笨,怎能明面上收“礼"?只甜甜一笑:“吴前辈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可是想和虞姐姐做好姐妹呢,怎能做这等拆散之事?”
内心却在尖叫:「快给我!!!」
吴长衡哪听不出她的口是心非,心头怒骂:你这小娃娃片子,还跟我装纯?“更没诚意!”
他拂袖而去,扭头拍了拍楚华弦的肩:“愁眉小哥,想救虞圣女?老子有法子,就是得冒险,你不会不敢吧?”
楚华弦瞳孔一缩,后退半步:“我、我不敢…吴长衡”
扶不起的阿斗!
找个能合作的怎么就这么难?
恰在此时,凌珑环视弟子,扬声道:“此行只为与极道宗友好切磋,增长实力……”
她眼中深意流转,“晚辈的事,长辈总不好干涉,你们只管放心大胆动手,别的不用怕!”
一一毕竞谢无泪再在意虞欢,也不至于为个炉鼎与五大仙门交恶。这种修为低下的小辈在他眼里如蝼蚁,蝼蚁切磋,他哪有闲心过问?就算极道宗弟子被废,也只能吃个哑巴亏。更何况,此行她身后站着的,可是焚天谷背后那位大人物。话音刚落,凌珑便转身凑到赤星与柳如晦身边,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抱怨,眼角却藏着期待:“这极道宗也太怠慢了!咱们五大仙门宗主亲自登门,按规矩虞圣女早该收到消息候在门外迎客,怎么到现在还不露面?我先前只在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