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友爱
檀香袅袅,唇舌交融，混着古佛前清苦的香火气息。虞欢睫毛轻颤，心想：他既然又亲她……那些暗中窥视的眼睛，到底藏在何处？
她无暇追究他的举动，只下意识四下张望，想找出那所谓的“观众”。既然知道是做戏，她便不再徒劳挣扎，只是心头躁意难平。这样唇舌相依的亲密,仿佛没有尽头。
这场戏，到底要演到何时？
视线游移间，他忽然捧住她的脸，将她的目光扳了回来，似是对她的分心不悦。
湿热的吻不再局限于她的唇，缓缓滑过泛红的面颊、小巧的鼻尖,，最终停在她轻颤的眼睫上。
潮热的呼吸拂过,睫毛簌簌发抖。
她不由自主闭上眼,再无法分神探查，只能被迫专注感受他的触碰。恍惚间，竞从那细腻的亲吻中，尝出一丝破罐破摔的孤绝。仿佛有什么深渊般的存在缠上了她，带着磨人又粘稠的执念、无底洞般的索求，要将她所有的感知吞噬殆尽，半点不留。
可她清楚地察觉，自己心里，并没有像上次被强吻时那样生出激烈的抗拒。毕竟，她早已确信他并无恶意一一至少对她而言，他向来是个恪守分寸的正人君子。
想到这里，虞欢心尖一软，非但没有推开，反而微微启唇，容他再深入一止匕
既然是演戏，那就要演得逼真，总不能露了怯。这细微的接纳，如无声的认可，更似一种默许，点燃了他原本隐忍的攻势。环在她腰后的手臂忽而收紧，原本温柔的辗转变得汹涌激烈。“唔…“虞欢微微一惊，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搅得气息大乱，昏沉中仍存一丝清明：他倒是演得投入，连这般情动的反应都模仿得惟妙惟肖。能忍着不适亲她这么久，着实不易，她自然也不能输，只得咬牙强撑，不露半分破绽。
石窟里烛火摇曳，光影在万千佛像上流转，佛容愈发庄严。他们如灯下黑，在这清净肃穆之地，偷偷摸摸行这隐秘之事。即便身形隐匿，坛前老僧浑然未觉，可时间一久，虞欢还是心生惭愧一一总觉得辜负了老僧传授的佛理，这般色欲熏心，实在有失恭敬。可这点恭敬，又很快被他搅乱。
这一次，又与先前那番生硬的强吻不同。
他从最初的青涩，到此时的娴熟，过渡得快得惊人，仿佛早已在心中预演了千百回。
晕沉之间，虞欢竞生出几分被弥补的错觉，先前因那记强吻而起的芥蒂，在这灼热的交缠里悄然消融。
想来当时也怪不得他。
他那样单纯好骗，定是把她的挑衅当了真，才会做出那般笨拙又执拗的举动。
这么一想，她心中更添惭愧，先前真是错怪了这个嘴硬心软的人。即便那时他口口声声说恨她，也不该全信。更何况，能与这样的冰霜美人亲热，她总归不算吃亏。美人看上去冷，实则热情又主动，明明道心不动却能投入至此，事后还能淡然处之，倒真让她体会了一把"白嫖"的快乐一-反正不用负责，何乐而不为？思及此，她心下又呵呵笑了开来。
不用负责，真好。
可再新鲜有趣的热吻，缠磨久了，也成了煎熬。虞欢渐渐心焦，只盼这场戏早点落幕。
不知过了多久，这漫长而灼热的一吻终于停歇。她浑身脱力般软倒，这才发觉自己早已被他压在蒲团上。目光涣散间，竟生出几分天荒地老、恍如隔世的恍惚。原来做这种亲密之事，竞如此耗费心神。
静默间，他凝视着她红肿的唇瓣与迷离的眼眸，眸色深沉，仿佛在回味方才占有的温度。
但他终究闭了闭眼，没有再继续，只小心扶起她的身子，将头埋进她颈间，平复紊乱的呼吸。
虞欢不知自己此刻在他眼中是何模样，只依稀记得他闭眼前那幽深的一瞥，似有万千沉重在其中流转，昙花一现。想来自己的状态也好不到哪里去，如煮熟的虾子，浑身透着难言的燥热。此刻他伏在耳边的喘息，莫名带了几分不可告人的色气，这念头刚起，虞欢便立刻想扇自己一巴掌，告诫自己不可再产生这些不良念头。她早已没了周旋的力气，此刻得以抽身，暗暗松了口气。视线落向石窟那扇小窗，窗外夜色已深，星子寥落。“你……“他在她耳边气息未定，终于开口，嗓音里带着异样的磁性，“还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吗？”
虞欢一怔，没料到他又提起这话。
可眼下这般光景，显然早已无法轻描淡写地揭过。他用实实在在的行动告诉她，这事谁都别想轻易忘记；更用缠绵不休的亲吻明明白白地宣告，这事不仅发生了，还发生得那样久、那样深。她莫名不敢直视他嫣红的唇，轻轻推了推他，仓促解释：“其实我方才话没说完。我的意思是，你大可不必勉强自己一一若是介意这件事，我们便都忘了，今后不再提起，一切照旧；若不介意，那便不用刻意遗忘，也无需装作没发生过，是不是？”
这番话原本早该说出口，只是方才刚起话头，就被他堵了回去，有口难言，百口莫辩。
“我不介意。"他轻声说着，脸上的阴霾悄然散去，勾起一点笑，如云破月来，“也不会忘记。”
“好，可我介意。这样对你不好，我总该忘了这事，不然心里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