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夜半
入夜,甜沁正迷迷糊糊睡着,忽感情蛊涌动,浑身干燥,说不出的窒息壅闭。她翻了个身使劲儿克制着,却越演越烈,痒得难受,恨不得有男人在才好。情蛊失控了吗?
情蛊今晚要疯,要把她蹿死。
她忍无可忍,烦躁起身,燃了蜡烛。
刚要唤朝露,却见外有一女影,朝露为难地敲门,道:“小姐……还没睡吗?刚才主君递过话来,叫您过去一趟。”甜沁顿时咯噔。
他传过话今晚要宿在咸秋处,她乖乖答应了。半夜他又杀个回马枪,用情蛊将她折磨得要死要活,究竟几个意思?
甜沁披衣行在夜色中,至谢家祖宅中谢探微与咸秋的临时住所,灯灭了,唯抱厦内隐隐萤火般的黄光。
室内,谢探微正在,缓披襟带,墨发半散这,临窗姿态慵懒地饮凉茶,一灯如豆。闻她,眼神透着轻傲“来了,坐。”甜沁半信半疑,见抱厦与内堂之间帘幕正闭着,浓浓黑暗,显然咸秋正在内安睡。
“姐夫唤我何事?”
桌上两三盏茶杯空空如也,他半夜邪火郁积,叫她来纾解。怪不得甜沁方才情蛊忽然躁动,原是他在呼唤。
至于呼唤的,不用问也知那件事。
甜沁感到极端羞辱。
转身要走,谢探微却已横腰将她揽住,轻描淡写:“你已经睡了吗?”甜沁被迫坐在他膝上,要倒不倒姿态怪异,怪罪道:“睡着也被你弄醒了。”
“对不住,实在想念妹妹。"他温温凉凉,却没有道歉的意思,俯首要让她秀颈啃来。甜沁一哆嗦,冷意如毒蛇蜿蜒,无助地捂住他的唇,“别,姐夫不能这样,我今天身体不舒服,没法伺候你,你强行逼我也不从,姐姐会听到的。”谢探微不悦地拂开她手,每每情浓她就姐姐长姐姐短的扫兴,冷淡而攻击性十足地捏紧她下颌,“再动把你绑起来。”“绑的,才肯听话?”
那天用心头血染的平安绳还在。
甜沁听他如此禽.兽之语,乌黑的眸闪了闪,将泪光全数压下,认命地任他在自己身上索取。
被磋磨得紧了,她激发了本能狠劲儿,卯足力气回击他,颉顽他的力道。二人交锋,一般他占上风,偶尔她也把他拉下来。谢探微感到不可思议,她居然还敢反抗,不得不承认他虽厌恶她言语的反抗,却喜欢她动作上赖泼的反抗。
托她的福,谢探微今夜足够尽兴,她总算表现得不像死鱼木头,而是个活生生的人一-即便疯了似的与他作对。
他畅快长纾着呼吸,温了温额角的汗,意犹未尽吻了吻怀中的她。甜沁经过几个时辰的折腾,一夜又没睡,累得晕晕的。谢探微呼吸尚未完全平复,喘着冷意,滑过她鼻尖漂亮的弧度,莫名提起:“今晚没去你那儿,不高兴了?”
甜沁累得欲死,浑身每寸被车轮碾过,听他污蔑自己的清名,登时炸了毛,道:“谁不高兴了?你宿在姐姐处我满口答应,是你出尔反尔强行叫我过来。“嗯,我强行叫你的。”
谢探微重复她的话,一字字好似相反的含义。得到了餍足后,他便不把她禁锢得那么紧,慵然往罗汉榻上一靠,泛乎若不系之舟:“不在乎你姐姐了,说话这么大声。”甜沁被他倒打一耙,气恼得不善,方才确实没控制好声线。闹出这么大动静,他在她体内来来回回数次,肆无忌惮,除非是聋子早听到了。
她闪烁着报复的光,恶毒地想咸秋知道了也好,让这对夫妻相互猜忌,日生嫌隙,相互戕害,闹得两败俱伤。
“姐姐若发现,更棘手的是你吧?毕竟全族谢氏子弟俱在,以姐夫为楷模。”
她贝齿坚硬,一闪一阖。
“我无所谓啊,为了妹妹身败名裂有何妨。况且按你所说我本身′蛇蝎心肠',哪能长久瞒得住天下人。”
谢探微有恃无恐,全然不以为忤,如同痴了似的解颐而笑,浪荡极了,“你再叫两声听听。”
甜沁恶寒地猛避过头。
他被她涤得神清气爽,娓娓揪着方才的话头,“每每我和咸秋在一块,你都好像不悦,要么低头沉默,要么找个角落躲起。我和其他女人碍你眼了?你吃醋了?”
甜沁齿冷,难以置信,感到了十万分的侮辱:“我会吃醋?还不如说…”后半截反驳之语还没道出,谢探微恰到好处捂住她嘴,煞有介事:“别不承认,你的眼睛藏不住事,我全看到了。”甜沁也不知道自己眼里藏了什么事。
他自以为是,认定她吃醋便是吃醋。
“主母的醋是不能吃的,那是你姐姐,又是我的妻子。"谢探微默认将她放在妾室位置上,音色好听如天语纶音,却冻得人丝丝发寒,“…而妹妹只是妹妹啊。”
甜沁肺腑结霜,他果真是大家族家主,古板的士大夫,儒家的卫道士,和前世一样只顾宗法和规矩。爱上这样冷心冷肺的人和爱上禽兽有何区别,当真可悲,咸秋都有些堪怜了。
“你放心,姐夫也只是姐夫,我死也不敢吃你们的醋。姐姐的病终有一日能治好,届时你们诞下麟儿,和和美美,伉俪好和,我今生今世永生永世消失在你们的视线里。”
她一长串含怨之语,气氛急转直下,由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