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的眼睛明明干得像撒哈拉沙漠一样!”…嗯。“他声音忽然放轻了许多,如同私密耳语,“嘴硬的样子也很可爱,让人忍不住想欺负一下呐。”
环在身后的手突然收紧了。
…这是何等“趁你病要你命"的过分发言?我震惊地回望他。像刚刚那样有点危险的一刻迅速过去了。而不二云淡风轻的,叫人摸不准刚刚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但我想多半是后者。按理说我该生气的。但是事实上,我的嘴角一直克制不住的往上扬。一切都不受控制,我觉得这多半要怪荷尔蒙还有激素什么的。“奥……"我努力装作平淡,“噢、我明白了,你的意思。但现在不行、我是说,我才不会被你欺负呢!不对、谁欺负谁还不一定一一反正今天不行!不是今天!”
就像人不会在吃和牛前先去安排一顿自助餐一样,我觉得这种事也必须是在我完全清醒的时候才行。
“嗯,那就以后再说好了。"栗发少年丝滑的答应了,还眉眼弯弯的跟我保证,“我会好好忍耐的。”
…嗯?
我难免又眨了眨眼睛。
这种好像应该夸夸他、又好像不太对劲的感觉是怎么回事?那天我们抱了超级久。然后我得寸进尺:
“坐着站着都不舒服,不二,我想躺下来。”我看着他。他看着我。渠道建立中、电波对接中……“那…“少年顿了顿,一脸纯良地建议,“去医务室?”对接失败。我觉得他是故意的。
“不二。”我耷拉着眼皮叫他。
“什么?"这家伙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
我按着他的肩膀,他很配合的坐了回去。接着,我又拍拍他的腿,就像阳子每次帮我把枕头拍蓬松时那样,然后理直气壮的躺了上去。像一具直挺挺的尸体那样,我和白衬衫版本的不二面面相觑。现在是仰拍视角,原本我预计会看到他没那么帅气的一面,比如双下巴和大得惊人的鼻孔仁么的。可是没有。
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这家伙都是清俊无边的宇宙级美少年。尤其是像这样笑眯眯低头望着我的时候,似乎还有点宠溺的意味在。我感到一阵电流在后脑勺随意流窜,酥酥麻麻的。
我非常喜欢这种感觉,因为我非常快乐。就像我也很喜欢吃炸鸡。我想人是不可能厌倦炸鸡的。
“这样可以吗?"我故意问他。
不二弯起了眼睛,好像在学我先前的回答那样轻声说:“嗯,可以。”我安静地躺了3秒,觉得马尾喀人,索性动手拆掉了。柔软卷曲的红发在他腿上铺散开。我感到他的目光微微一顿,一下变得非常温柔。接着,我安静地躺了30秒。很奇怪,明明今天一上午我都在和睡魔搏斗,不止一次的渴望一些躺下来睡大觉的时光。然而,当这个机会真正来临,我的睡意反而不见了。
甚至可以说越来越清醒。思绪在脑子里到处乱跑,倒把本来想不起来的东西勾出一点点来了。
“昨晚"我边想边说,“我好像做了个很诡异的梦。”“什么样的梦?”
“应该是梦到宇宙了。”
不二笑了:“藤真的很喜欢宇宙呀。”
“嗯,因为有种很宽广、什么都可能发生的感觉吧。"我慢慢回想着,“好像还梦到了其他的…让人不怎么喜欢的一-啊,想起来了,我梦到了电锯人!““电锯人……?“栗发少年慢慢地重复了一遍,似乎觉得这个名字很有趣。我忽然警觉:“你该不会要说是他的粉丝吧?”“不,我没有听说过这个。"他带着点歉意否认了,“是漫画里的角色吗?听名号有种蜘蛛侠的感觉呢。”
这家伙的直觉一如既往的准。
我莫名其妙的安心了点,边回忆边解释道:“是我原本世界的人,和蜘蛛侠也差不多吧一-电视上说他是人类的好朋友,向他呼救就百分百能脱险什么的。但我不怎么相信,感觉像那种性压抑的像子。”
毕竞都从脑子里面伸出电锯来了嘛。
听到我毫不留情的评价,不二脸上的神情没什么变化,但是若无其事的把话题跳过去了:“歙,梦到了宇宙…还有电锯人吗?”“嗯,我梦到跟你商量,要把电锯人发射到宇宙上去,还有很多很多的炸弹一起。"应该是这样的吧。有些细节我记不太清了。“好像有点不妙啊,"他想了想,“就这么被发射到宇宙,会不会感到孤单呢“说不定会有点,可星际探索什么的不是酷毙了吗?"我随口道,“而且还有炸弹陪着他呢。”
说着说着,我忽然有点惆怅。
“怎么了吗?”
“不,"我顿了顿,又说,“不知道,就是感觉已经很久没想到原来世界的事了。本来说电锯人说得超开心的,可是忽然又想到,以后再也没法在新闻上看到那家伙了,于是又觉得有点寂寞。明明我也不是电锯人的粉丝,可有一天竞然也会挂念起他来。这感受还挺神奇的吧?”
不二似乎认真且慎重的考虑了一番:“说是′想家…好像也不太对呐。”“绝对不是想家啦。”我蛮不在乎地说,“我在那边又没家。”闻言,栗发少年默默望向我,冰蓝色的眼睛里有什么很柔软莹润的东西一闪而过。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他想伸手摸摸我的脸,但他最终没有那样做。“不二。"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