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头更是连说闲话偷懒的人也没了,鸟都安分缩在窝里,花草也都识趣的趴在地上,气氛实在阴沉。
前头正房那边,丹荔见着她就嘘声示意,又伸出手指往屋子里指去,陆荣锦会意,调转脚步进了房中,丹荔枝也紧随其后,等关上门才松一口气,“你不知道,方才好大的阵仗,咱们院里出了大事儿了。”陆荣锦一听说出事,心里头就像是有蚂蚁爬过那样痒痒,怎么偏生这样的场面没叫她撞见。
还好有丹荔帮忙做反馈,她只道:“七姑娘和大奶奶那里派了人,你走后就把咱们院子锁了,从红果的屋子里翻出好几张当票子来,不但她,连宋妈那两个婆子身上也有些不干净,姑娘恼得当时就叫人把她们带走了,只是……丹荔停下口,有些为难的看着陆荣锦。
“只是什么?“陆荣锦被她看得古怪。
“这丫头只认下了偷库房东西的罪名,七姑娘那的首饰她咬死了也没认,还说恐怕是你偷的。"丹荔抿着嘴,小心的看着陆荣锦的脸色。陆荣锦噌一下就站了起来,恼怒道:“好死不死的,做了错事还赖人,她在哪,我现在就去和她当面对质去,问问清楚,她是哪只眼睛瞧见我偷的了!”“你别着急呀,"丹荔怕的就是这个,急忙按下了人,“我们都信你,知道你不是偷东西的贼,这丫头多半是当初心里头还藏着气,所以故意拉你下水。非但是我们不信,就连姑娘也不信,要不怎么叫人把她带走去审了,却不问你呢,你只放宽心等着就是了。”
这话一说,陆荣锦感念地朝着七姑娘的正房拜了一拜,表忠心道:“多亏姑娘和姐姐们信我,要不然,凭空被人泼了水,叫我可怎么办呢,要不然就从我屋子里翻起,当着大家的面查一查,也叫那丫头无话可说。”“这……“丹荔卡了壳,停了一会才又干笑道:“不至于,不至于,哪里还要翻你的东西,岂不是信不过人?对了,说起来抓贼还是小事,如今时间紧张,首饰拿不出来才是大事。也不知道明儿三爷去哪里能寻回来,后日姑娘可就要戴了。”
就一天时间,要是查不出来找不到的,到那时候可怎么好呀,总不能当着老太太太太的面说首饰被人偷了去吧。
丹荔一想及此,就替自家姑娘心疼,要是那样,脸面可就丢大了。“你走了一路也累了,先在这屋里头歇着吧,我去回姑娘。可别跑出来啊,院子里还有外人在呢。"丹荔嘱咐着人,又急匆匆往屋外走了。陆荣锦才要换衣服,突然想起自己得的那两样东西,便顺势想着放到小金柜里,才要开箱时,瞳孔一缩,她那夹在箱子里的头发怎么不见了。有人动过她的箱柜!
陆荣锦不是个蠢的,想想丹荔先前的不自然,生硬的转移话题,不由得恍然大悟,怪不得信她呢,合着是已经翻找过了。再打开那箱柜,里面东西倒还放的整齐,和先前的大差不差,若是陆荣锦不细心,其实乍一看倒像是没什么翻动过一样。陆荣锦把两个小东西随手丢在箱子里,又往夹在上面的纸上写了缘由才关门落锁,她只当自己什么也不知道,感恩姑娘就得了。"你到底说不说!把项圈放哪里去了!"花园子一处拐角小屋里,红果被人绑了丢在地上,前头是个凶神恶煞的婆子,此刻正逼问着人:“你要是再不说,别怪婶子我真动起手了。”
红果此刻有些狼狈,往日那梳得油光水滑珍视的头发乱蓬蓬的,衣裳也只是简单披了两件,连样式都没凑齐,伏在地上只鸣鸣的哭泣,“我已经说过了,姑娘库房里的那几件,确实是我偷的。可那是宋妈挑唆我的呀,自打我进了园子,宋妈就三天两头蹿腾着我去偷,说这东西放在库里也是放着,没人发觉的,不信你们去问我屋里的人,就连小桃,也把手上的帕子托她卖出去过。
至于姑娘的项圈,真的不是我偷的,你们都翻过了,要是我偷的怎么不在我屋里,就是当了,我也没有那个当票啊!是陆荣锦,是陆荣晶偷的!大娘您信我。
这丫头平日里就盯着姑娘的屋子不放,他早上烧水,晚上热茶的,院子里那会儿一个人都没有,自然好下手。对了,她屋子里那个丹荔就是专门负责姑姐首饰的,说不准就是她们姐妹两个彼此齐心协力下的手!”一连串有条理的话,还真叫那婆子停住了动作,嘶,一听好像确实有道理呀。
“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
婆子听得半信半疑,在门口有个梳着妇人头的富贵人却冷笑了一声,“说话这样有条理,怎么倒把自己扯了个干净,成了个可怜兮兮被人骗的丫头去。”“哎哟,傅奶奶您来了。“那婆子急忙起身,把椅子让与人坐下。傅娘子年纪不算太大,此刻也不坐下,只站在门口拍掌,“要不来怎么看了这样一出好戏,实在精彩,你这丫头的唱念做打,在府里头做个丫头实在委屈,该往外头戏台子上唱呀。”
傅娘子在府里头是专管着园子巡查守卫和人事管理,七姑娘院子里头出了贼,其实真要论起来,连她也有不是,到底往院子里头安排人和园子的诸事,者都是由她负责得。
老鹰底下出了小麻雀,怎么不叫她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