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玉山和月月的目光,低头继续干活,就好想刚刚自己没笑过一样。慢慢的一筐青梅处理完毕,苏月月从坐到躺在竹椅上,拿着蒲扇扇风,扇着扇着,困意就上来了,昨晚帮王保华写牛皮纸上的“红叶村王记雕梅",熬到了后半夜。
她把蒲扇盖在脸上,挡住阳光,迷迷糊糊就睡着了,梦里还梦见王砚礼已经从盐场出差回来,给她带了新的画笔,笑得像盐滩上的太阳,真是奇怪。不知过了多久,苏月月被蛐蛐儿的叫声吵醒。她掀开蒲扇,刚想伸个懒腰,却突然垂死病中惊坐起僵住了。
苏玉山就坐在她旁边的竹椅上,手里拿着本《果树栽培新技术》,正静静地翻着,月光落在他的侧脸上,睫毛长长的,像两把小扇子,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
“醒了?“苏玉山头也没抬,静静的翻着手中的书。苏月月环顾四周,院里空荡荡的,王保华和卢海花不知去了哪里,苏月月道:“我……我回屋了。"她说着就要起身,却被苏玉山叫住了。“坐着聊聊。"苏玉山合上书,抬眼看她,眼眸里是沉甸甸的意味,像装了满院的月光。他伸出右手,食指上挂着一串钥匙,“想再躲到哪里去?”是苏月月杂物间的钥匙,钥匙链是个小小的木雕青梅,是王保华前不久给她做的。
每次说聊聊都没好事。
苏月月一屁股坐回竹椅上,双脚盘起来,像只防备的小猫,双手抱在胸前:“你觉得我们两个有什么好聊的,舞厅的事还是我把你手……先说好,我和那个叫伍洪光的早分了,我也不是谁都看得上,玩玩罢了。"上次聊聊还是在医院的时候,聊到伍洪光就聊崩了,苏月月这次先把自己摘干净。苏玉山看着她,眼神慢慢软下来,像融化的月光:“我不是问这个。“他沉默了几秒,才轻声问,“喜欢这里吗?红叶村,这个家,你会不会一直留在这里?”
苏月月有些讶异的看向苏玉山,原来如此,是怕她再回红川?想让她一直留在红叶村,不去抢他的身份。
苏月月松了口气,看来苏玉山还记挂着这些事情,“苏玉山,你放心,我喜欢这里,会一直留在这里。”
妥妥的表忠心的时刻,苏月月话说的仿佛入党般的坚定。她是真的喜欢这里,穿书过来的这些日子,王保华会在她画画时悄悄给她端来凉井水,卢海花会在她受凉时给她熬姜汤,王砚礼会把最好的画笔留给她。这里早就不是书里的场景,而是她实实在在的家。“那很好。"苏玉山站起来,把手里的钥匙搁在竹椅边上,指尖轻轻碰了碰钥匙链上的木雕青梅,“早点回屋睡吧。”苏月月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点纳闷,这苏玉山,有时候真奇怪,特别是那天晚上看完电影之后整个人好像什么变了,她说不上来。不过不管怎样,她表了态度,尽我所尽,其他自有天意安排,何必庸人自扰去强求。
她拿起钥匙,起身往杂物间走,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和苏玉山的影子,在院中央轻轻叠在了一起。
大大大
青梅经过时间的发酵终于有了独属于它的甜蜜滋味,也终于到了王保华去镇上赶集的日子,天还带着点凉,王保华鸡叫头一遍就一咕噜起了床,然后看时间似乎太早又躺了下去。
应该说他昨晚就没怎么睡过,满脑子都是明天青梅怎么卖的事情,这要是卖不出去没人买怎么办?他把玉山带回来的白糖都全部用完了。卢海花被他翻来覆去弄得有点烦了,踢了他一脚,“你要是敢再翻或者再哭,就出去睡。”
这小老头,上次和玉山一起回来的时候似乎是听见了月月对他的肯定和信任,那天晚上卢海花都睡着了,结果听到床上抽抽噎噎的哭声,王保华蜷缩着身体在被子里流眼泪,还可怜兮兮的和她说:“我好难过。”“………“卢海花已经看出来了。
“我还以为我这辈子只能种荔枝了”。
卢海花哄了半天才把人哄好,可不想再经历一次。王保华赶紧停下动作,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小声说:“我不翻了,不翻了,也没哭,你睡你的。”
他小心翼翼地穿上卢海花给他做的新布鞋,他的左腿因为当年摔断过,比右腿短一点,走路一跛一跛的,卢海花特意把左脚的鞋底做得比右脚厚半寸,用的是新纳的千层底,穿上特别舒服,走再远的路也不磨脚。他轻手轻脚地收拾东西,把腌好的雕梅装进两个竹篮里,每个竹篮都垫了层干净的粗布,防止雕梅被蹭坏,把写好“红叶村王记雕梅”的小木牌放进上衣口袋,木牌是用梨木做的,上面的字是苏玉山写的,笔画工整,旁边的青梅是苏月月画的,栩栩如生。
还揣了个蓝布小钱包,里面装着五块钱零钱,是卢海花给他准备的,怕遇到找不开钱的顾客。
他来来回回检查了五遍,确认没落下东西,才凑到床边,小声对卢海花说:“海花,我走了,早饭你们随便对付点,煮点红薯粥就行,晚饭我回来做,给你炖个鸡蛋。”
卢海花摆了摆手,裹着被子继续睡,没睁眼。王保华背上竹篮,左手拎着个小马扎,慢慢往村口走。昨晚他跟拖拉机手说好,让他在车头留个位置,方便放竹篮,还特意给人带了腌好的雕梅,让他尝尝。
走到村口,拖拉机已经等着了,车头上挂着盏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