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桌腿上还沾着点碎瓷片,水杯和果盘全部被打碎,水渍和水果的残渣溅得到处都是。
“翅膀硬了,敢管我的事了?”唐锦江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烟盒是深棕色的,边缘已经有些磨损。他的语气带着怒火,眼神里满是不耐,显然被唐高远气得不轻。
唐高远嘴角泛着红,左边的脸颊也有些肿胀,显然刚刚被唐锦江教训了一顿。
他扶着旁边的椅子,慢慢站直身体,眼神里满是倔强和愤怒:“你怎么能这样?″
打火机“咔哒”响了一声,唐锦江点烟的手顿了顿,他看着唐高远眼眶通红的模样,微微蹙眉,语气稍微缓和了些,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你妈都不在多少年了?我再找一个不行?别拿年纪说事隐藏自己那点心思。”唐高远怒道:“我是喜欢他,可月月她才二十岁,你都快四十了!你找谁不好,偏要找她!”
唐锦江一把烟甩了,烟重重的掷在地上像是要把地板敲裂,他揪起唐高远的衣领,“你在朝你老子吼什么吼?你自己看看苏月月现在跟的是谁!”他把唐高远狠狠甩在地上,唐高远踉跄着撞在旁边的柜子上,疼得闷哼了一尸。
唐锦江看向一旁把自己恨不得缩成一团的胡冬雪,她穿着件粉色的连衣裙,双手紧紧攥着裙摆,脸色苍白,显然是被眼前的场景吓住了。唐锦江微微蹙眉,显然是对胡冬雪不满意。之后,唐锦江朝唐高远道:“苏家那小子就比你聪明,瞧瞧他,什么都没做,就把人给抢过去了。”
这煮熟的鸭子都能飞了,老苏他们是宁愿降职远调也不愿意让苏月月嫁到唐家来,倒是让苏玉山白捡了个机会,这小子从来到家属大院第一天,唐锦江就不喜欢他。
或许唐锦江自己都不知道那是因为两人在某一程度上可以说是同一种人的原因。
唐锦江总觉得事情透着点蹊跷,但又不知道蹊跷在哪里。这时芝瑶刚从服装厂下班回来,看到客厅的一切和被打的唐高远,手里拎着的东西一丢,急急忙忙跑过来扶人,但唐高远直接拂开了她的手。朝唐锦江道:“她嫁给玉山也比嫁给你好。”一句话气得唐锦江恨不得又踩上他几脚,他这是帮苏玉山养的儿子吧!芝瑶见状立马拦在唐高远前面,哭着喊:“唐叔,你,你别打他,有什么事好好说不行吗?。”
比起只知道躲在一旁的胡冬雪,芝瑶这样倒是让唐锦江心气顺了不少。他这脚到底没下去,看着哭哭啼啼的芝瑶,半响他道:“芝瑶,帮我明天把月月约出来,在咖啡馆,我有事想和她说。”芝瑶突兀的抬起了头,眼泪含在眼角要掉不掉,她咬了下唇,想摇头拒绝。“芝瑶,只是让你帮忙约她出来,我不会对她做什么,就当是我在拜托你。"唐锦江循循善诱,“月月把你当朋友,你能做到。”一句话把芝瑶钉在了原地。
虽然搬出了家属大院,不过苏家多年的积蓄和家底都还在,租下的小院并非家徒四壁。院子坐落在一个安静的胡同里,门口挂着个浅棕色的木门牌,上面写着“槐树胡同32 号”。
院子里铺着青石板路,路两旁种着几株指甲花,粉色和红色的花朵开得正艳,空气里飘着淡淡的花香。院子的角落里有棵老枣树,树干粗壮,枝叶繁茂,像一把撑开的大伞,树荫几乎覆盖了半个院子。正房有三间,门窗都刷着朱红色的漆,窗明几净,窗台上摆着两盆绿意盎然的吊兰,叶片翠绿,垂下来的藤蔓轻轻晃动,透着过日子的用心。
看到苏玉山和苏月月回来,正在给吊兰浇水的杨采放下水壶,快步走过来问道:“照片拍好了?我听说那个照相馆的洗照片速度比其他地方快上一些,明天应该就能取了吧?”
她手里的水壶是浅蓝色的搪瓷材质,上面印着朵小小的向日葵,壶身上有些许磕碰的痕迹,是她用了好几年的旧物。苏月月没应声,只是点了点头,走到院子里的石凳旁坐下,伸手摸了摸旁边的指甲花,花瓣柔软,触感很好。倒是苏玉山点了点头,语气温和:“拍好了,师傅说明天上午就能取成品,到时候我们直接去取。”杨采把手里的水壶放在窗台上,走到苏玉山身边,压低声音道:“我已经拍了电报到红叶村,让王保华夫妇带户口薄过来,你们尽早把证明打了,免得生变故。”
她心里始终不踏实,唐锦江既然对月月存了那个心思,怕是不会轻易罢手,事情越快敲定越好,而且她和苏国祥也要去赴任了,就在这几天,到时候家里就只剩下月月和玉山了。
“明天取成品的时候我就带她去把证明打了。”苏玉山一边说着,一边从墙角拿起工具箱,准备去修苏月月房间的窗户扣。工具箱是深棕色的木质材质,上面印着“劳动最光荣”五个红色的字。杨采:“……?”!“她应了一声,却突然回过味来,明天打证明?她昨天才发的电报,红叶村到红川市起码要一天多的时间,就算电报今天能到,户口薄明天也不可能这么快寄到。
她疑惑地看着苏玉山:“户口薄明天能到吗?我昨天才发的电报,怕是赶不上吧?”
苏玉山蹲在地上,打开工具箱,从里面拿出螺丝刀和钉子,声音平静:“王家的户口薄我有,我上次回红叶村的时候带回来了,一直放在包里。”杨采”
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