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书因恐惧而微微颤抖的唇瓣。
然而,这种温柔只持续了短短一瞬,短暂得如同幻觉。在言书大脑因秦砚奚的袭击死机之际,秦砚奚的舌尖已抓住她毫无防备的间隙,强势而不容抗拒地撬开了她的牙关,长驱直入,深深地吻住了她。在意识被彻底搅乱、吞噬前的最后一刹那,言书残存的可怜的思维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在歇斯底里地回荡。
路墨那颗不靠谱且不值钱的脑袋……
现在!立刻!马上!
就可以拧下来…
给她当球踢了!!!
唇齿交融的水声在寂静的房间无限放大。
嘴唇被又亲又咬,言书欲哭无泪。
路墨你这个天字第一号大骗子。
说好的你哥人品有底线呢?说好的他绝对不是那种人呢?你要不过来看看,你口中所谓有原则有底线的秦砚奚,此刻正将她这个弱小无助的小可怜禁锢在怀中。
秦砚奚不仅碰了,还碰得如此深入,如此彻底,仿佛要将她的灵魂也一并汲取。
言书的嘴唇被吻得又麻又痛,呼吸被掠夺得支离破碎。被侵占的酥软感,混合着一种陌生强大的生理性悸动,正一点点抽走她全身的力气,让她快要软倒下去。
言书徒劳地用双手抵住秦砚奚的胸膛,拼命推拒着,想方设法从他的亲吻中挣脱出来。
然而秦砚奚身体稳如磐石,纹丝不动,手臂如同铁箍般紧紧环着她的腰背,将她更深地压向自己。
力量悬殊,令人绝望。
言书感觉自己就像一叶孤舟,被暴风骤雨裹挟进深海的漩涡,翻腾、下沉,呼吸都成了一种奢侈。
她的意识在溺水的边缘徘徊,身体的每一寸神经都在颤抖。怎么办…怎么办……
言书的身体尖叫着危险,但在一片混沌和身体的陌生反应中,想不出任何能够脱身的办法。
就在言书要被这强势的侵略和内心的恐慌淹没时,一丝极其细微,却又异常熟悉的清浅花香,透过两人紧密相贴的唇齿和肌肤相亲的温度,悄然钻入了她的鼻息。
这味道……
言书所有的挣扎动作在刹那间停滞。
这缕花香……
味道她太熟悉了。
分明是她男朋友身上独有的,藏在他衣领间的温柔气息,言书好多次在他怀里嗅到过,因为太喜欢,还去买了同款香薰放在寝室里,只为在孤单的夜晚能假装他就在身边。
可是……他……秦砚奚的身上…怎么会……怎么可能拥有独属于她男友的气息?
言书原本抵在秦砚奚胸前试图推开他的双手,改变了方向,颤抖着,迟疑地向下摸索,最终环住了他劲瘦的腰身,将自己更近地送入他的怀抱。是他,真的是他。
就算只在离别时鼓起勇气紧紧拥抱过一次,言书也绝不会感觉错这具身体的轮廓,这腰线的弧度,以及这独一无二的熟悉气息。秦砚奚察觉到了怀中人翻天覆地的变化。
从最初激烈挣扎抗拒,到瞬间的全身僵硬和停滞,再到此刻主动环抱和细微却无法抑制的颤抖。
言书剧烈的转变让他心头一紧,一股担忧盖过了情动。秦砚奚以为言书是被吓坏了,或者是缺氧导致了不适。想到此间种种,所有旖旎念头顷刻消散,被一种更为强烈的保护欲和关切所取代。
他立刻松开了对言书的钳制,从沉溺中抽离,后退了半步,在这片剥夺了视觉的浓稠黑暗中凭触觉和听觉查看她的状况。两人的唇瓣分离,带出一丝暖昧的银线。
秦砚奚低沉的嗓音含着尚未消散的沙哑情欲,又包裹着明显的焦急与担忧:"“你……”
然而,他的询问和担忧才刚刚开了个头。
“你奶奶的!”
一声充满了滔天怒火的尖叫炸开,打碎了房间内暖昧缱绻的气氛。“秦砚奚!你个大骗子!你竞然敢骗我,你竞然…竞然”因为被吻到呼吸不畅,言书一时竞组织不起最恶毒的词汇来控诉秦砚奚的罪行。
言书听到秦砚奚好像笑了声。
秦砚奚居然还敢笑!
他骗了她这么久,演了这么大一出戏,把她耍得团团转,现在居然还敢笑。更猛烈的怒骂还没来得及组织成语言,秦砚奚滚烫的唇便再一次不容分说地覆了下来,将言书未出口的指控和质问尽数堵了回去“唔……!“言书偏头躲开新一轮的袭击,却被秦砚奚提前预判,手指固定住了她的动作。
言书起初还愤怒地捶打着他的肩膀,试图挣脱,但在秦砚奚极具技巧和耐心的唇舌攻势下,反抗变得越来越微弱。
罢了罢了。
言书已经自暴自弃,开始回吻秦砚奚。
谁让她喜欢呢。
不知何时,两人已从冰冷的墙边挪动到了柔软的大床上。言书深陷进一片柔软之中,上方是秦砚奚滚烫的躯体,极具重量和压迫感,将她笼罩在他的气息之下。
秦砚奚微微撑起身,在黑暗中凝视言书模糊的轮廓。两人分开了一瞬,旋即他再次低下头,更深地吻住言书。言书凭借本能生涩地回应着,双手攀上秦砚奚的脖颈,指尖陷入他的发丝之中。
两人不知吻了多久,直到言书感觉肺部最后的空气都要被榨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