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她匆匆地同安老太君告了别,脚步踉跄地打开了房门。
期间,在门外等候的冬青上前同她说了什么,舅舅和舅母好像也过来,想留她住下。
乔予眠只是木然地回应着,至于自己究竟说了什么,她完全不知道。
一路浑浑噩噩地回到了客栈,乔予眠的脸色在外人看来已经白的吓人。
冬青担忧地扶着她坐在了床上。
“娘子,究竟是怎么了,您别吓奴婢啊。”
“您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奴婢这就去叫大夫来。”
回到了这一方小空间,坐在了床上,再也看不到除冬青以外的旁人,乔予眠这才好像对周遭的一切有了实感。
床上,女子的瞳仁转了转,看向冬青,干涩的唇瓣勾了一下。
“我……没事儿,让你担心了。”
“娘子……”
娘子不笑还好,还只是看上去有些憔悴,眼下这一笑,简直,简直是比哭还要难看了。
冬青愁的一张小脸儿都紧紧地皱到一起了。
“奴婢虽然愚钝,又没什么本事,不过奴婢知道,娘子是世上最好的娘子。”
冬青蹲下身来,将脑袋搁在乔予眠的膝盖上,与垂下眸子的乔予眠小心翼翼地对视。
“娘子这样好看,合该多笑笑。”
她的眼神格外的真诚,满心满眼都是乔予眠。
乔予眠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脸儿,宽慰她道:“好了,我真的没事儿。”
她只是乍然听到了外祖母的那一番话,才终于明白,外祖母应该是讨厌她的。
在外祖母的眼里,乔府的所有人,都是杀死母亲的凶手,这其中,也包括乔予眠。
外祖母认定了她是帮凶,甚至是比乔旭升还要可恶的人。
是眼睁睁看着娘亲受委屈,还无动于衷的不孝女。
她是今日才知道,一直以来,外祖母竟都是这样想她的。
她成了那个最十恶不赦的罪人,她的存在,难道从一开始便是错的吗?
乔予眠攥紧了双手,心脏里好像埋了一把锋利的剪刀,此刻毫无顾忌地动起来,牵动着筋骨,一路向上蔓延,连带着脑袋也一起晕晕胀胀地疼起来。
乔予眠实在难受,倒头便躺在了床上,抬起小臂盖住了眼睛,整个人昏昏沉沉的闭上了眼睛,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着。
第二日。
乔予眠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她从床上坐起来,昨夜冬青帮她盖好的被子便滑到了腰际。
“谁啊?”
外面,敲门声停了一下,紧接着,便是一个略带歉意的男子的声音。
“客官,小的是不是把你吵醒了?真是对不住,是楼下有位客官来这儿找你。”
乔予眠懵了一下,抬手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睡了这一觉,反而觉得脑袋更沉了。
“那位客官可有报上姓名?”
她撑着身子下了床,穿上鞋子来到窗边,将窗子打开半扇,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总算好受了点儿。
门外,店小二的神色略有些古怪,不过还是答道:“客官,来的是安家家主。”
乔予眠闻言,一下子从窗边的软榻上坐起来,整个人完全清醒了。
舅舅?他怎么知道自己住在这儿?
眼下显然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舅舅就在外面。
乔予眠以极快的速度跑到了妆台前,看了眼铜镜中稍显凌乱的自己,嗯,若是这样出现在舅舅面前的话,实在是太邋遢了。
“你跟楼下那位客官说,我马上便下去。”
“好嘞。”
没一会儿,楼梯上便传来蹬蹬蹬的声音,小二麻利地跑下了楼。
乔予眠不敢让舅舅等久了,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收拾了一番,又用珍珠粉遮住了自己因为一晚上没睡好,而稍显憔悴的面容,对着镜子仔细端详了一下,觉得没什么不妥的了,便打开了房门。
开门的瞬间,乔予眠想,她不用下楼了。
舅舅已经站在门口了。
乔予眠摸了摸鼻子,有些局促。
外祖母的话犹在耳边,乔予眠不确定舅舅又是如何想她的,一时间便也不知如何开口。
“不打算请我进去坐坐吗?”
“没,舅舅请进。”
乔予眠迅速让出一条路来。
安连君进了屋,视线环顾四周,最后坐在了窗边的一张椅子上,动作间,十足的优雅。
乔予眠这会儿脑子也灵活了些,对着正经过的小二要了一壶香茶。
不知是何缘故,总之,小二一听说是她这间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