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了几声,忍着异绪侧过头看他。她皱起黛眉,抽噎地说道:“妾身愚笨,有时……有时不知,当如何给大人解闷。”
每每听她如是说,谢令桁便感心上一抽,疼惜得紧,可薄被下的举动却越狠:"这般便是,你乖乖的,就能解我所有愁闷。”她阖目哼唧,桃容漾着红晕,姿态娇媚惑人,忽作一颤,似是要到了。“但今晚,你不能在此留宿。"他慢下举止,声音微哑,亲吻她眼角处的泪痕。
眼中泪光又泛起几层,孟拂月可怜兮兮地颦眉问:“大人不要妾身了?'他见此模样太好欺,故作一本正经,道着公事繁忙,过些日子再去瞧望:“我还有许些事未处理,月儿在,会乱我思绪。”“伺候完便回厢房去,听话。”一句句地安抚,谢令桁却感称心快意,见她如猫儿一样粘人,终是放不下手。
难得她想要这独一无二的恩宠,他定要给得多一些,让她流连难忘,铭记此夜,烙他在心才好。
“唔……“孟拂月眼看大人又吻下,方才的余波未尽,欲望再被硬生生地扯出。谢令桁深深地吻住樱唇,边吻边轻语道:“你若不乐意,我多宠幸几回可好?”
“大人不要……唔……“情不自禁地娇哼,她茫然摇起头,后续的话被堵于深吻之中。
梦中之景被夜风吹散,睁眼时,枕旁冷清无人。所盖的衾被十分冰凉,凉气钻入骨子中。
他怔了怔,尤感寂寥。
“月儿……"谢令桁悄恍喃喃,适才的缠绵竟是梦。那言听计从、百依百顺的闺秀已不再依从他了,而今一次次地违逆,一次次地要逃,令他伤透了脑筋。
酒气几乎散尽,清醒后更觉孤寂。
轩门虚掩着未关上,管事嬷嬷站于门边,欲语还休,是想来禀报有关素月的事。
嬷嬷稳步站定,面向帐内男子的背影,轻道:“大人,奴婢已将素月处置好了。她废了双腿,被扔出府应活不了几日。”“我有多久没去见过她了?"没回此话,他像也不在意那素月,重起了个话头,另外问了句。
大人所问,嬷嬷知晓于心,掰着指头算了算,恭敬地答:“回禀大人,将近一个月。”
谢令桁轻微坐起,将散乱的寝衣穿得整整齐齐,去案几旁倒了些水:“明晚我去厢房过夜,这些茶点不必备了。”
“是,"俯首恭然拜下,嬷嬷凝神一思,谨小慎微地问,“奴婢需派人,告知孟姑娘一声吗?”
“你何时见我告知过?"他闻言轻哼,饮了半盏茶,坐至青玉案前,借着灯火翻开书页,“多事。”
未想这么深的夜,大人竞还要阅书,嬷嬷匆忙拜退:“那……大人好生歇息,奴婢告退。”
刚走去二三步,嬷嬷忽听大人沉冷地启唇,顺势停了步。谢令桁指了指壁角插着的几支香,香已灭尽,几簇香灰落于地:“你安排来的人,点了春宵百媚香,不打算处理干净?”见景惊异万分,嬷嬷吓白了脸,殊不知大人竞懂此香,急匆匆地赶去,将之取下。
“奴婢只说让素月来伺候……伺候更衣,不知她会捅下这么大的娄子,大人恕罪。”
“再让我见到脏东西,你下场也一样。"他清冷地告诫着,一抬眼眸,阴寒四散。
嬷嬷擦尽香灰,哆嗦地退到旁:“此等过错,奴婢绝不再犯。”“这被褥被脏污之人碰过,全都换了,”冷意微褪,温和的眸光轻掠衾褥,谢令桁想了想,忽笑道:“你去趟贮月楼,将她盖过的床被拿来。”孟姑娘用过的铺盖?嬷嬷沉思,透过长窗看向夜色,自不明大人要那物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