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了把体温计取出来。他手机在这时候突然响了,他摸出来接听。“费生,您约的看诊时间是下午两点,我同您再确认一下您今日可以准时来吗?"心理医院的查理陈院中亲自打电话来询问。费辛曜扫一眼体温计刻度上的39.1°C,“今日临时有事,改约下次。”他挂断电话,祝若栩揉着眼睛从沙发上坐起来,强撑着问他:“怎么了?”费辛曜蹙着眉说:"祝若栩,你在发烧。”祝若栩抬手摸了摸额头,她现在浑身一个温度,根本试不出来。但她从起床开始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如果是发烧一切症状都能对上。她后知后觉:“可能是因为昨晚淋雨了。”这句话一出,昨夜九龙城海港前对峙画面仿佛重新放到了他们面前。费辛曜正完好无损的坐在她眼前,而她却因为那场夜雨生了病发了烧,她再说出这话就好像是在向他示弱,想要博取同情一样。祝若栩不喜欢软弱的自己,更不喜欢在费辛曜面前处于弱势的自己。她站起来想走,身体却不听使唤,没走出半步又跌坐了回去。费辛曜坐在一旁冷眼旁观的瞧着她,她想费辛曜现在一定在心里觉得她特别可笑,因为费辛曜甚至连扶都不愿意扶她一把,费辛曜一定还在等着看她的笑话。
祝若栩这么想着,不知道是自尊心羞耻心还是头昏了在作祟,她的情绪一下子崩盘,眼泪不受控的流。
她觉得自己好狼狈,做个饭都能差点把房子烧了,生个病还被前男友看笑话。
身前忽的投落下一道阴影,她的身子腾空被人从沙发上打横抱了起来。祝若栩仰头看向抱起她的年轻男人,她泪眼模糊的视野里,是费辛曜冷峻的侧脸。
他把她抱进卧室放在床上,她满是泪的脸被他看得清清楚楚。祝若栩侧身把脸埋进枕头里,捍卫自己最后的尊严。费辛曜走出卧室很快提着药箱折返,从里面找出退烧贴撕开,对床上的女人说:“过来。”
祝若栩哽咽的声音从枕头里传出来,“我不要你管……”下一秒钟就被费辛曜撰住手腕,强硬的将她整个人扯到他面前。祝若栩用另一只手捂着脸,又被费辛曜拉开,她继续激烈的挣扎反抗,费辛曜像是被她惹恼,忽然欺身而上,用身体将她压倒在床上,桎梏住她所有的动作。
费辛曜压在祝若栩身体上方,用冰冷的眼神盯着她,质问:“祝若栩,你还想怎么闹?”
成年男人的身体和力量在女人面前有绝对性的压倒力,更何况现在压在祝若栩身上的这个男人看上去已经被她激怒。她被费辛曜这幅样子吓到,还在掉的眼泪里莫名就有了几分委屈。从前不管祝若栩耍什么样的小性子,费辛曜哄她都来不及,不会凶她,更不会像现在这样强硬的对待她。
费辛曜看着祝若栩哭着把那张泪容转到一边,苍白的唇紧紧的抿在一起,极力压制着自己的哭声。
费辛曜垂下眼帘,掩住眼底翻涌的情绪,把退烧贴贴在她的额头上,克制着放开她的双腕,起身离开房间。
祝若栩余光瞥到费辛曜走出去的背影,她在他面前已然哭的毫无尊严,即便是陌生人见到这样的她,说不定都会好心的问上一句她怎么了,可只有费辛唱能做到对她的眼泪视若无睹。
她忽然就觉得,费辛曜不是随时随地可以演出将她当做陌生人的样子,是费辛曜打从心底或许就早已把她当做了陌生人。他可真狠心啊。
祝若栩觉得费辛曜比自己要更狠心一百倍。费辛曜在厨房里给物业打了个电话,让他们安排人到祝若栩住的房子里重新粉刷墙漆,再将烧毁的东西列个清单给他,到时候重新换掉。打完这通电话,锅里的小米粥已经熬好。
费辛曜关火舀了一碗粥,回到卧室,发现祝若栩已经睡着,双颊因为发烧泛起的红潮丝毫没退。
他把祝若栩叫起来,她转醒后冷着张美人脸转到一边,不去看他。“喝粥,吃药。"费辛曜声气毫无感情的丢下四个字,仿佛例行公事。祝若栩跟自己内心抗争了几秒钟,还是坐起来,顺从的拿起了勺子。费辛曜就坐在床边,看祝若栩靠在他的床上,喝着他熬的粥。她是个十指没沾过阳春水的娇滴滴,做个东西能烧了厨房,发烧了以为是自己身上热还敢吹冷气,一点不让人省心,让费辛曜觉得她离开自己就会活不下去。
可事实上,祝若栩离开他的这七年活得很好。所以祝若栩的世界里有没有费辛曜都无关紧要。手机突然响起来,费辛曜接听,“什么事?”物业负责人打来电话:“费生,我们刚才初步检查了一下3902的房间,除了墙和厨房的监控被烧毁了,其他的都没什么问题。您看我们是现在就把3902坏掉的监控拆掉,还是改天?”
“现在就拆。”
“好的费生。”
费辛曜看着祝若栩喝完粥吃了药,又重新躺回到枕头上,视线和他对上不到一秒,她又马上翻身背对他,像是极度的不想和他有任何的接触。“等等。“费辛曜继而开口,沉声吩咐:“把所有的监控都拆了,只留门口的。”
他早就想这么做,每日每夜看祝若栩入睡就像在嗑上瘾的药,看她越久他的病就会越重,迟早有一天他会因祝若栩重病缠身,失去理智,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挂完电话,费辛曜盯着祝若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