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海,
除了他们的头上,这绿色是如此致密,白光在叶片间涌动,神似泛白的泡沫。这景色象极了青迈那茫无边际的森林,世界真是既大且小。
‘我小时候就特别喜欢那些刺激的游乐设施,长大了更喜欢,象是跳楼机、
蹦极、过山车什么的,我刚开始都觉得还行,玩多了就觉得实际上这种刺激也不过是虚假的刺激,出事的几率比在街上开车还低,也就渐渐的开始缺乏兴致。”徐睿仪看向林怀恩,,“不过,这次在青迈,我又找回了那种感觉,久违的有点害怕,又格外激动人心的感觉。”
“我可是一点也不觉得好玩,对我这种人来说实在有点刺激过头了,你要让我再经历一次,我是决计不会愿意的::”
“和我一起也不愿意吗?”
林怀恩摇头,“太危险了。”他认真的说,“我不愿意你再经历一次这样的危险,实际上在白龙寺的时候,我一直都很后悔答应让你留下来的.”
林怀恩没有说要不是你太聪明了,让世界线发生了变动,那么他妈妈就会来到白龙寺,反而没有她在那么凶险。他不说谎,只是不说。于是他笑。
“我现在回忆起青迈的经历都跟做梦一样。下着暴雨的寺庙,得道高僧一样的老和尚,幽静的禅室,在雨中盛开的睡莲,逼仄的信道还有那邪恶盛大又瑰丽的祭典我现在回忆起来都会战栗,兴奋的战栗:就是很奇怪,我当时明明都看到了很真实的影象,可我看着他们还是觉得有种抽离感,就象是在迪士尼看着那些皮套人在表演一样
“你不是说你发现了幻境的漏洞吗?披萨、羊那些。”
“那都是我逐渐发现的。这种感觉是一开始看到你师姐的幻象时就有的。”
“可能是因为你是天生孔雀明王相。”
“天生孔雀明王相?”
林怀恩“哈哈”一笑,耸了耸肩膀,“就是十三法相之一,反正很厉害,就是那种特别不容易被幻境迷惑的体质。”他没说什么“反社会人格”,他不傻。
“刚才你拉着我从教室里跑出来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就象是误入什么丧尸片片场::
,”
“不该是什么偶象剧片场吗?”
“我这身高就够不上偶象剧啊“够了啊,我说够了就是够了,还刚刚好!”
林怀恩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是吗?”
“那天我发烧了在岩洞里,你能回来我真的好开心,后来,你背着我走,一直没有放下我,让我终于感觉到了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个我可以信赖的人:”徐睿仪转头凝视着他笑,“我第一次心里还有那么一些些小小的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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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他迟疑了,还是回看着徐睿仪如夏天般闪铄的眼眸,轻声说,“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值得信赖,我不仅后悔了好多次,我还好多次都想哭,
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忍住了。”他象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说,“说起来还真的挺危险的嘞,当时我摔倒在地上,我就想着睡一会就好了,睡一会就好了,结果根本就醒不来,要不是道镜禅师把我叫醒了,也许我们两个就死在森林里面了。”
“道镜禅师真变成了狗了吗?”
“也不是变成狗了,他现在变成了灵体,就跟个在空中跳动的小火苗似的。
只有我能看得见,其他人看不见,不过他可以依附在猫啊狗啊这些动物身上,现在他就是附身在一只叫做黑泽明的猫身上,对了黑泽尔也通过检疫了,现在养在‘天之极”的森林区,黑泽明现在天天骑着黑泽尔在“天之极’闲逛,都快要成为明星宠物了”
“多的是机会啊,也不差这几天。”
徐睿仪忽然间低下头默了下去。
林怀恩没多想,“这座公园很快就要被拆了吧?”
徐睿仪又抬起头来笑,拉着他沿着轨道小跑了起来,“应该快拆了。”她跳上了停在轨道中间的红色列车,回头对着公园大声的喊,、“但回忆不会。”
这声音大的有点吓人,惊起了数不清正在午睡的小鸟,一片一片的朝着天空飞去。
林怀恩跟着徐睿仪跨过一节一节小巧的车厢,再次跳回了轨道上,前面就是站台,旅程的终点。蓝色的塑料顶棚已经破掉了,一根粗大的树枝插了进来,那树枝却没有枯萎,绿色的枝叶铺满一地,有种格林童话般的美。
徐睿仪一边向着终点进发,一边问:“你以后有什么想要做的事情?”
“我?”他说,“我这个人没什么出息,以前就想着开着一辆老爷车,从东官一直开到纽约,最好环游世界一整圈!也就差不多可以找个地方躺着了
多“我以前没什么特别想要做的事情,但现在有了。,
“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