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顶沙巴克的兴奋感逐渐褪去,摆在陈念和新任领导班子面前的,是这座雄城在战火后百废待兴的严峻现实。相较于外部潜在的军事威胁,内部治理的混乱与凋敝,才是当下最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陈念清醒地认识到,内政必须优先。
在第一次正式的城主府政务会议上,长条木桌两侧坐满了新任命的各司长官,气氛凝重。窗外,尚未散尽的硝烟与初升的朝阳交织,映照在每个人肃穆的脸上。陈念的目光缓缓扫过每一张或熟悉或崭新的面孔,最终定下调子,声音平稳而有力,如同磐石:“沙巴克初定,根基未稳。当务之急,是恢复秩序,发展民生,让这座城重新活过来,让生活在其中的人看到希望。唯有内部稳固,方能对外御敌。”会议明确了未来三个月为“恢复重建期”,一切以稳定和发展为核心。各司长官纷纷领命,眼神中既有压力,也有破旧立新的决心。
会议结束后,各司在其长官的带领下,如同上紧了发条的精密齿轮,开始高速运转,针对沙巴克城面临的几大内政难题,展开了全面而细致的治理。
首要难题:民生凋敝,流离失所。
攻城战火波及最广的南门区域,昔日车水马龙的街市化为连绵断壁残垣,焦黑的木梁和破碎的瓦砾间,隐约可见昔日繁华的痕迹。寒风中,失去家园的平民蜷缩在残垣角落,眼神空洞,缺衣少食的困境与弥漫的绝望气息,是新城主府必须面对的第一道难关。云婉儿领导的民生与医疗司承受着前所未有的压力。
这位外表柔美的司长展现出惊人的行动力。会议结束当天下午,城内相对完好的中央广场、几处旧军营校场便立起了“临时救济点”的木牌。身着素色制服的工作人员和闻讯赶来的志愿者迅速搭建起简易粥棚和物资分发点。一顶顶灰白色的帐篷如同雨后的蘑菇群,在空地上蔓延开来,为无家可归者提供了最基本的遮风避雨之所。库房紧急调拨的硬面包、干净的饮水和御寒毛毯被有序分发,虽然简陋,却足以暂时维系生命。
与此同时,云婉儿力排众议,说服陈念和财政司,动用了宝贵的库银,启动了“家园重建计划”。城主府门外的公示栏上,墨迹未干的告示承诺:房屋被毁的居民可依据评估,获得低息甚至无息借贷,用于重建家园;城主府将统一采购木材、石料,以降低成本,并鼓励邻里互助,加快重建进度。云婉儿本人更是身先士卒,带领医疗队背着沉重的药箱,深入废墟瓦砾之间和各个救济点,为伤者清洗化脓的伤口,仔细包扎固定,分发熬制好的草药汤剂。她还组织起专门的人手,重点清理堆积如山的垃圾和污物,并在清理后的区域撒上生石灰,竭力遏制疫病的苗头。这些举措无法立刻让城市恢复原貌,但那一碗碗热腾腾的稀粥、医疗人员忙碌的白色身影、以及开始被清运的废墟,如同黑暗中的微弱烛光,让惶惶不可终日的民众眼中,重新燃起了一丝名为希望的火苗。
第二难题:经济停滞,商业瘫痪。
战火不仅摧毁了建筑,更重创了沙巴克的经济命脉。昔日摩肩接踵、叫卖声不绝于耳的主干道上,如今开业的商铺十不存一,门窗紧闭,满目萧然。市场的萧条直接导致税收锐减,钱多多领导的财政司账面上,数字岌岌可危,国库即将见底的阴影笼罩在每个人心头。
面对困局,这位精于算计的财政官展现了他的魄力与手腕。他首先雷厉风行地颁布了《鼓励商业复苏令》,宣布免除战后三个月的所有商业税,并对能提供确凿损失证明的商户,根据受损程度给予一定的银钱或物资补偿,旨在用真金白银激励幸存商户清扫门面,重新营业。另一方面,他深知沙巴克作为大陆重要交通枢纽的天然优势,迅速派出了数支精干的商务代表团,携带盖有新城主府大印的友好信函和极具诱惑力的贸易优惠承诺,北上南下,昼夜兼程,主动联络“金雀花商会”、“北地联合行会”等大陆知名商业组织,重叙旧谊,许以利惠,竭力重新打通被战火和猜疑中断的商路。
对内,钱多多开始着手梳理和登记城内那些过去被战神殿高层或其亲信垄断的暴利行业。城东那座蕴藏丰富荧光晶石的矿坑、连接各大主要城市、日进斗金的远程传送法阵网络……这些过去流淌着黄金的管道,被钱多多以城主府的名义强势接管,并着手制定透明的招标与运营章程,意图将这些资源纳入官方管辖,转化为未来稳定而丰厚的财政收入基石,而非少数人的私产。
第三难题:法律废弛,治安混乱。
战神殿时期的高压统治虽不近人情,但凭借严刑峻法维持着一种脆弱的秩序。旧权力体系的瞬间崩塌,留下了巨大的权力真空,加之溃散的士兵、四方涌来的逃难者以及心怀叵测的冒险者混杂,使得沙巴克城的治安状况急剧恶化。偷盗、抢劫、甚至光天化日下的械斗事件频发,人心惶惶,法律形同虚设。
对此,冷锋领导的暗影司与石敢当统帅的城防司形成了明暗结合的应对组合。冷锋麾下那些精于潜伏与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