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巴克城,城主府那宽阔的露台之上,视野极佳,可将城外旷野尽收眼底。陈念、云婉儿、王大锤、钱多多、苏小妹等念风阁的核心成员并肩而立,衣袂在微风中轻轻飘动。他们眺望着远方地平线上扬起的滚滚烟尘,那里,战神殿的旗帜在尘土中隐约可见,伴随着沉闷如雷、由远及近的战鼓声,以及随风飘来的、模糊却充满敌意的喊杀声,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距离战神霸天在盟重土城总部咬牙切齿地制定出那套“切断血管、掐住脖子”的反击策略,仅仅过去了不到半个月,他的第一波试探性攻势,便已兵临城下。
然而,与露台下方城墙上那些虽然严阵以待、却并无多少紧张情绪、反而带着几分跃跃欲试的守军相比,陈念等人的脸上,也丝毫看不到大敌当前的凝重,反而带着几分……近乎悠闲的轻松?
“来了啊。”陈念的语气平淡得如同在评论天气,目光平静地扫过远方那逐渐清晰的敌军轮廓,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比我们预想的还要慢上几天。”钱多多习惯性地扶了扶他那并不存在的“空气眼镜”,撇了撇嘴,语气带着一丝商业评估般的挑剔,“看来战神殿的动员能力和后勤效率,下降得比我们内部评估报告里预测的还要厉害。就这么点人马,阵型也稀稀拉拉,也敢来我们沙巴克城下叫阵?真是……勇气可嘉。”他的话语里充满了对对手实力的鄙夷。
王大锤将那柄经过附魔强化、通体闪烁着暗金色符文光芒的巨大战锤扛在宽阔的肩膀上,瓮声瓮气地请战,声音如同闷雷:“念哥!让俺带一队精锐骑兵出去冲杀一阵吧!就凭这些歪瓜裂枣,保证一个冲锋就把他们锤得屁滚尿流,哭爹喊娘!”
苏小妹今天没穿她那身标志性的法师袍,反而换上了一套便于活动的炼金工装,手里正摆弄着一个她自己捣鼓出来的、类似单筒望远镜的初级了望装置(镜片是用打磨过的水晶薄片做的),正饶有兴致地观察着敌军的阵型细节,嘴里啧啧有声:“啧啧,阵型摆得倒是挺像那么回事嘛,前排重甲战士,中间法师团,后排道士辅助……标准的攻城老套路,几十年前的老黄历了。咦?他们好像还真搬来了十几架看起来挺笨重的简易投石车?看来霸天这次是真急了,把压箱底的老本都掏出来想找回场子?”
云婉儿轻轻挽着陈念的手臂,一袭素白的长裙在晨风中微微飘动,神色恬静如水,只是那双清澈的眼眸看向陈念时,带着一丝温柔的询问,仿佛在确认他的安排。
陈念感受到她的目光,轻轻拍了拍她挽着自己手臂的手背,示意她完全安心。然后,他转向一脸急不可耐的王大锤,笑着摇了摇头:“大锤,稍安勿躁。杀鸡焉用牛刀?别忘了我们现在的身份,我们是守城方,占据着绝对的地利。这次正好,可以借此难得的机会,全面检验一下我们这半个月来紧急加固的新城防体系的实战成色,也让那些新加入我们、还没经历过大战的兄弟们,好好熟悉一下守城的标准流程和节奏。”
他随即转头,对一直恭敬侍立在一旁的传令兵下达了清晰而冷静的命令:“传令各部队,按预定‘磐石’防御方案,进入一级战备状态。没有我的命令,任何单位不得擅自出击,违令者军法从事。告诉弩炮队和投石车部队的指挥官,耐心等待,等敌人主力完全进入有效射程后,再行自由射击,务必追求最大杀伤效果。魔法塔操控人员注意,优先锁定并点杀对方的法师单位和高级道士,务必压制住敌方的远程火力与辅助能力。”
“是!城主!”传令兵声音洪亮地领命,转身快步离去,身影迅速消失在通往城墙各处的阶梯口。
陈念又看向钱多多,语气沉稳:“钱老板,城内的治安维稳和舆论引导,就全权交给你了。务必确保不会有宵小之辈趁乱在城内造谣生事或制造骚乱。同时,让我们的‘沙巴克之声’(钱多多创办的、用于发布官方消息和引导民意的内部小报)编辑部动起来,及时、准确、正面地报道前线战况,稳定民心,鼓舞士气。”
“放心吧城主,一切早已安排妥当,预案都做了三套。”钱多多胸有成竹地拍了拍胸脯,脸上露出精明的笑容,“城内现在稳如磐石,商人们照常开门营业,集市上人来人往,老百姓该干嘛干嘛,甚至还有不少人自发组织起来,给城墙上的将士们送水送吃的。咱们沙巴克现在的‘民心’,那可是用实打实的仁政和上次的守城奇迹换来的,坚不可摧!战神霸天那点散布谣言的下三滥手段,连点水花都溅不起来。”
正如钱多多所言,沙巴克城内虽然因为敌军压境而气氛略显紧张,但并未出现任何恐慌的迹象。街道上,巡逻的士兵队伍步伐稳健,眼神锐利而充满自信;城墙之上,守军各就各位,操作弩炮的士兵在检查机括,投石车手在调整配重,魔法塔的法师学徒们在擦拭水晶,一切井然有序,透着一种经历过血与火考验的沉稳。许多平民和商人甚至自发地组织起来,推着小车,将一桶桶清水、一筐筐干粮和修复器械用的工具材料运上城墙支援,军民之间洋溢着同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