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向阿杰,阿杰还坐在那,但怀里的梳子不见了。
“梳子呢?”我问。
阿杰没说话,指了指窗外。
我们冲到窗边,借着路灯的光,看见那把红木头梳子漂在护城河里,顺着水流慢慢往下游去。
第二天一早,阿杰不见了。
我们报了警,警察在下游的闸口找到了他,人己经没气了,手里还攥着几根水草。
大强被家里人接走了,听说回去后就疯了,整天坐在院子里,拿根树枝在地上划,说要梳头,不到一个月人就没了。
我和小胖当天就收拾东西,跟老师请了长假,再也没回过那个学校。
后来我回了老家,跟姥说了这事。
她叹了口气,从柜子里翻出个布包,里面是块桃木,让我挂在脖子上。
“水里的东西,就爱找年轻人,拿个物件儿放诱饵,勾到了就拖下去当替身,幸亏你和小胖没碰那梳子,不然”
我现在三十多了,再也没去过有河的地方。
甚至有时候在街上看见卖木头梳子的,都会头皮发麻。
那把红木头梳子的样子,总在我脑子里晃,红得发黑,梳齿密得像是要把人头发全梳下来。
小胖后来跟我联系过一次,说他晚上总梦见护城河。
梦见阿杰和大强站在水里,朝他招手,手里拿着把梳子,说:“下来啊”
挂了电话,我把脖子上的桃木摸了又摸。
有些东西,真不能捡,捡了,就甩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