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重得多;二是地位使然,谢映秋虽然出身平平,却是北天学派的成员,背靠其师兰石,崔天常不能不予其尊重;三是当时的崔天常与王奎有意为之。
狱丞打开沉重的牢门,示意沉天进去,自己却停在门外,脸上堆着躬敬又带着强烈警剔的笑容,低声道:“沉少,此人便是丁和,泰天府‘和记粮行’东主,金穗仙种案重犯。他虽被镇元钉锁住,但毕竟是六品巅峰,凶性犹存,您务必小心!一旦有丝毫差池,小的们担待不起!”
他说完后,便恭谨地退到十丈开外的信道拐角处,与一众狱卒紧张地守望着。
沉天步入牢房,往沉苍示意。
沉苍会意,魁悟的身躯猛地一震,土黄色与湛蓝色的浑厚罡气轰然爆发,如同实质的光罩瞬间扩散,将整个牢房内部连同门口一小片局域都笼罩在内,隔绝了外界的一切窥探与声音。
与此同时,沉修罗淡金色的狐瞳微亮,一层无形的丶带着迷幻波动的气息无声无息地弥漫开来,如同水波般复盖在沉苍的罡气护罩内侧,进一步屏蔽了内部景象和声音的传出,确保万无一失。
沉天拖过墙角一张布满灰尘的破凳子,随意地坐在了丁和面前。
丁和艰难地抬起头,浑浊的目光含着满满的疑惑与警剔:“你!你是何人?”
“沉天。”沉天语气平淡:“你没见过我,但应该听说过。”
丁和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困惑,他语声沙哑:“沉天?沉公公的侄儿?泰天府的‘小太岁’?你来此作甚?”
他确实听说过沉天,这是泰天府近十年来风头最盛的纨绔子,其伯父沉八达在得罪东厂厂公后绝地翻身,居然得天子钦点出任御马监提督太监一事,在不久前震动全府。
沉天凝神看着他:“按察使司那边快有结论了,认定你是勾结‘血手’万汇元,在泰天府散播金穗仙种的主谋之一。”
丁和闻言,脸上肌肉抽搐了一下,随即露出一抹悲愤而苍凉的惨笑,声音带着无尽的嘲弄:“主谋?勾结万汇元?哈哈哈!我丁和不过泰天府一个小小粮商,族中勉强出了三个御器师,在这府城里算个屁!
我哪有那么大的能量做这泼天大案的主谋?又怎么配去勾结万汇元那等凶名赫赫的四品邪魔巨擘?那些金穗仙种,大部分是我从州城‘金穗斋’进的货!从我粮号散出去的,最多不过泰天府总量的半成!如今,他们说我是主谋,那就是吧!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他发泄般地说完后剧烈喘息。
此时他神色移动,浑浊的眼睛却死死盯住沉天:“沉少今日屈尊来这腌臜之地,想必不是来看我丁某笑话的吧?请问有何指教?”
沉天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指教谈不上,只是想给你,和你丁家留一条生路。”
丁和瞳孔骤然收缩,眼神更加凌厉:“生路?”
“你陷在此案,想脱身是不可能了。”沉天语气毫无起伏波动,“但你的子嗣妻子,未必就要跟着你一起陪葬,他们并未直接涉案,量刑可轻可重。”
丁和的心脏狂跳起来,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沉天站起身,弹了弹衣角的灰尘,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要你在公堂之上,指证费家家主费雷钧为真正勾结万汇元,主导泰天府金穗仙种散播的主谋,泰天府的金穗仙种,皆由费家一手主导散播。”
丁和几乎失声:“你要我攀诬费雷钧??”
他随即眼神剧烈闪铄,费家可是准四品的世家,在泰天府根基雄厚。
沉天一声哂笑:“是否攀诬,还是两说,说来费家也在公堂上交代,说他们的金穗仙种,有很大一部分是从你的‘和记粮行’购入。”
丁和不由沉默,脸色变幻不定,对费家的忌惮与求生的欲望在他心中激烈交战。
不过仅仅片刻,丁和就猛地抬头,眼中只剩下孤注一掷的决绝,声音嘶哑:“那么,你能为我的妻子子嗣做什么?”
费家是虎,可沉家背后的沉八达,却更是深不可测的巨鳄!
而他丁和,不过是一条即将被碾死的虫子。
沉天微微一笑,“我伯父在朝中尚有几分薄面,可让刑部将你的家人判为流刑一万三千里,届时我会重金请人代刑,将他们接入我的沉庄安身。
你丁家若有未被抄没的浮财,我也能允许你儿子改名更籍,考取御器师功名,重续你丁家香火。”
丁和的呼吸陡然变得无比沉重,他没有任何尤豫:“可以!我答应你!你要我怎么指证,我就怎么指证!”
“明智之举。”沉天点了点头,随后缓步走到丁和面前,俯下身凑近他的耳边:“不过丁和,你给我听清楚了,你若是敢在堂上反口,或是玩什么花样,那么我既能救他们,也能让他们死得悄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