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帮我,我就去找李仕山!”
没想到,这句话引来了父亲更加严厉的斥责:“山河!你要犯浑我不拦你,但这件事你不能把李仕山拉下水!”
“你想想他现在的处境!”
“他刚刚到安江,脚跟都没站稳,可以说毫无根基,他需要时间和精力去和市里方方面面维系关系,打开局面。”
“你现在去找他帮这个忙,不就是逼着他去得罪整个安江的政法系统吗?”
“不管你这件事最后成功与否,对他李仕山而言,都是百害而无一利!这是一个真正的好朋友该做的事情吗?”
父亲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得陈山河透心凉,却也让他瞬间清醒过来。
陈山河不得不承认,父亲的分析是冷静而残酷的,也是现实。
他不想给李仕山添麻烦,更怕因为自己的事影响好友的政治前途。
于是,陈山河犹豫了,退缩了。
他将翻案的念头死死压在心底,每天依旧上班下班,却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受害者家属那绝望而又带着最后一丝期盼的眼神,时不时在他脑海中浮现,一次次拷问着良知。
陈山河眼睁睁看着检委会召开日期临近,听着上面“维持原判”的调子越来越明确,内心的焦灼和无力感与日俱增。
直到昨天,他再次被那位满头白发的村支书老伴堵在单位门口。
老人没有哭闹,只是用干枯的手紧紧抓着他的胳膊,浑浊的眼睛里满是血丝,反复念叨着。
“陈检察官,俺家老头子真没贪钱啊,账本都在那里,一笔一笔记得清清楚楚,他是为了村里啊……”
那一刻,陈山河心中那根弦,彻底崩断了。
去特么的后果!
去特么的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