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来的李仕山副书记!他说他们是高中同学!”
“李仕山?”李琛握着笔的手顿住了,眉头锁得更紧,“他们还有这层关系?”
“千真万确!而且我去了档案室,陈山河又在看那起案子了,看来他还是不死心啊!”
石立勇语气带着担忧,“现在有了李书记这层关系,他要是铁了心折腾,那就有些棘手了。”
李琛沉默不语,陷入了沉思。
就这样过去了五、六分钟,石立勇见李琛还拿不到主意,便小心翼翼的建议道:“李检,看来……光靠劝是没用了。实在不行,就想办法把他调离二部,安排到一个清闲的部门,让他接触不到这个案子。”
李琛听到这话,抬头颇有深意的看了石立勇一眼,很清楚他的那点小算盘。
监察二部那可是检察院的核心部门。
二部主要负责对法律规定由市人民检察院办理反贪局、纪委移送的职务犯罪案件的审查逮捕、审查起诉、出庭支持公诉、抗诉,开展相关审判监督以及相关案件的补充侦查,以及特定重大刑事案件,如危害公共安全、破坏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秩序(如金融诈骗、走私)及部分严重侵犯人身财产权利的犯罪(如故意杀人、抢劫等)
以上案件的二审抗诉工作也包含在内。
村支书这个案子就属于职务犯罪,自然也就归陈山河管。
二部可以说权力非常大,石立勇一直想把自己人安排在这个位置上。
可无奈的是,陈山河他爹是正厅级的市长,在政法系统的影响力那也不是开玩笑的。
石立勇这个正处级的副检察长还有点不够看。
李琛心里冷笑一声。
很明显,石立勇就是想借着这个案子,把陈山河弄走。
这是想让自己当冤大头,你在后面捞好处。
李琛又酝酿了一会儿后,在桌面上轻轻敲击了一下,沉声道:“我记得下个月省党校有个干部培训班,就让他去,趁着这个时间,把案子结了。”
石立勇听到这句话,可以说要多失望有多失望。
可他也没办法,只能应了一声,郁闷的离开了。
……
第二天。
陈山河几乎是在办公室熬了一个通宵,双眼布满了血丝,但精神却异常亢奋。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一夜的反复比对和梳理,他真发现了一个极其不寻常的疑点。
根据卷宗记录和相关的法律文书日期显示,村支书这个案子,从纪委介入调查、到移送检察院审查起诉,再到检察院提起公诉、法院立案受理,整个过程快得惊人。
按照常规流程,此类涉及专项资金、需要审计核实的经济案件,从调查到起诉,即便不算特别复杂的,走完全部程序至少也需要三到四个月,甚至更久。
但这个案子,从启动调查到法院正式立案,竟然只用了短短两个月。
这明显不符合常规办案节奏,透着一种“急不可耐”要定罪的意味。
如此反常的效率,背后定然有原因。
这个发现让陈山河更加确信此案必有蹊跷。
他看了看窗外已经大亮的天色,他决定再去见一见那位一直为村支书奔波的那位老人。
虽然说今天是周六,但他一刻也不想等。
更何况,礼拜六休息也是一种掩护,不会让那些人引起怀疑。
至于这位老人,自从案件上诉后,就一直在安江市里,住在她孙子的家里,等待消息。
他是有这位老人的地址的。
陈山河简单洗漱了一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换了一套便装,便匆匆离开了办公室。
按照留下的地址,陈山河来到了城西的一条窄巷,最终在一栋墙皮斑驳的六层老楼前停下。
走进楼道,一股弥漫着潮湿和油烟混合的气味直冲鼻腔。
陈山河走到一楼最里面在一扇锈迹斑斑的防盗门前停下。
这就是周桂兰住的地方。
陈山河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门开了条缝,一位头发花白、面容憔悴的老妇人探出头来。
她正是村支书王守顺的老伴,周桂兰。
“陈检察官?”周桂兰浑浊的眼睛里先是闪过一丝惊讶,随即骤然亮了起来。
她连忙把门完全拉开,语气带着受宠若惊的热情,“哎呀,您怎么来了?快请进,快请进!家里乱,您别嫌弃。”
房子是八十年代二室一厅的格局,估计也就六十多个平方,光线很差。
客厅很狭小,老旧的家具挤在一起,空气中飘浮着淡淡的药味和旧物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