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奶奶身上有那种气息?”林秋手里还握着温热的保温桶,指尖却骤然发凉,她下意识地回头看向门口,仿佛那扇紧闭的门后还站着那位面带慈祥的老人。
阿夜缓缓点头,眼神里满是凝重:“很淡,像是被什么东西刻意掩盖住了,若不是刚才她看客厅时气息波动了一下,我根本察觉不到。”他飘到门口,伸手在门板上轻轻拂过,像是在捕捉残留的气息,“而且那气息和幕后黑手的气息不完全一样,更像是……被沾染到的,或者说,是被迫承受的。”
林秋的心乱成一团麻。王奶奶搬来隔壁快十年了,从她上高中时就一直很照顾她。记得有一次她发烧到昏迷,是王奶奶发现不对劲,敲了半天门没反应,最后联系物业撬开门送她去的医院;还有每年过年,王奶奶总会给她包一大盘饺子,说她一个人过年太冷清……这样的人,怎么会和那个操控墨绿色雾气、污染镜灵的幕后黑手扯上关系?
“会不会是误会?”林秋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她甚至宁愿相信是阿夜感知错了。
“不会。”阿夜的语气很肯定,却又带着一丝犹豫,“那种腐朽的邪恶气息很特殊,我绝不会认错。但王奶奶身上的气息很弱,而且带着一种抗拒感,不像是主动和幕后黑手勾结的样子。”他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梳理思路,“或许,她也是受害者?或者,她知道些什么,却因为某种原因不敢说?”
林秋低头看着手里的保温桶,桶里的粥香透过缝隙飘出来,以前闻着觉得温暖,此刻却让她心里五味杂陈。她想起刚才王奶奶看客厅时那一闪而过的异样眼神,当时只觉得是自己多心,现在想来,那眼神里似乎藏着担忧,还有……恐惧?
“要不,我去问问她?”林秋试探着说。
阿夜立刻摇头:“不行。现在还不清楚王奶奶的立场,也不知道幕后黑手有没有在监视她。你贸然去问,不仅可能什么都问不出来,还会打草惊蛇,甚至会给王奶奶带来危险。”
林秋也明白这个道理,可一想到平日里和蔼可亲的王奶奶可能被卷入危险中,她就坐立难安。“那我们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万一王奶奶有危险怎么办?”
阿夜沉默了片刻,眼神渐渐变得坚定:“我们可以暗中观察她。从今天起,我多留意一下王奶奶的动向,看看她有没有和什么可疑的人接触,或者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你平时和她相处时,也多留意她的言行,不要表现出异样,就像平时一样。”
林秋点点头,这是目前唯一稳妥的办法。她把保温桶放在餐桌上,却没有打开的胃口。刚才的敲门声像是一个警钟,让她意识到,原来危险离自己这么近,近到藏在身边最熟悉的人身上。
“对了,”阿夜忽然想起什么,“你还记得王奶奶刚搬来的时候,有没有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或者她说过什么奇怪的话?”
林秋努力回忆着,高中时的记忆有些模糊,但有一个片段却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好像……她搬来的第一个周末,我看到她在楼下的花坛里烧纸钱,嘴里还念叨着什么。当时我觉得有点奇怪,因为那天不是清明节,也不是什么祭祀的日子。我问她烧纸给谁,她说是给‘老朋友’,还说那个老朋友欠了她一个人情,现在该还了。”
阿夜的眼神骤然一紧:“欠了人情?该还了?”这两句话像是钥匙,打开了他记忆里的某扇门。他忽然想起刚才在王奶奶身上感知到的气息里,除了腐朽的邪恶感,还有一丝微弱的、属于“契约”的味道——那种用恩情或承诺绑定的、带有强制性的气息。
“难道……王奶奶和幕后黑手之间有什么契约?”阿夜低声自语,这个猜测让他心里一沉。如果真是这样,那王奶奶的处境恐怕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危险。
就在这时,林秋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的是“物业”。她心里一动,接起了电话。
“喂,林小姐吗?”电话那头是物业工作人员的声音,带着一丝歉意,“不好意思打扰你,刚才王奶奶来物业说,她早上给你送粥的时候,不小心把一个布包落在你家门口了,让我们问一下你有没有看到。”
林秋愣了一下,刚才开门的时候,她并没有看到门口有什么布包。她下意识地看向门口,阿夜也跟着看了过去,眼神瞬间变得警惕——刚才他明明检查过门口,没有任何异常,怎么会突然多出一个布包?
“我没看到啊,是不是王奶奶记错了?”林秋对着电话说,同时用眼神示意阿夜去门口看看。
阿夜飘到门口,透过猫眼向外望去,果然看到门口的脚垫上放着一个深蓝色的布包,布包看起来有些陈旧,边角都磨得起了毛。他仔细感知了一下,布包里没有邪恶气息,只有一股淡淡的、属于王奶奶的味道,还有……一丝和吊坠相似的古朴气息。
“林小姐,王奶奶说布包里是她孙女织的围巾,对她很重要,你再仔细找找?”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