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域的黑潮在空中与司幽撞击的那一刻,地面震得像在喘息。
雪狼莱托立刻撑开防御,挡住四周卷来的能量碎裂;玄崖抓着武器,随时准备冲上去。
只有云溪,被震得往后几步。
一只手稳稳扶住了他。
黎川。
黑狼的手掌稳得像铁,但云溪却第一次没有依赖那份稳固,而是深吸、镇住心跳:
“我没事。”
黎川愣了下。
过去,这种场景下的云溪不是惊慌就是本能靠过来,但今天——
他的眼神是清醒的。
是第一次没有被恐惧牵着走的那种清醒。
玄崖喊:“云溪!你后退,我们来顶前面!”
“不。”
云溪握紧指尖,声音不高,却没有一丝软弱:
“——我要留在前线。”
玄崖差点喊破嗓子:“你疯了?暗域就是冲你来的!你离前线越近越危险!”
“暗域冲我来,是事实。”
云溪眼底微亮,“但我如果继续躲,你们才会更危险。”
一瞬间,所有兽都愣住。
黎川盯着他,像第一次认识他:“云溪,你今天……很不一样。”
“我不想再让你们替我挡。”
他直视黎川。
眼中没有眼泪,没有逃避,有一种像火一样的坚定:
“这一次,我会一起扛。”
一道银光在远方爆炸开。
司幽被暗域压得往下坠,黑气像巨口要将他吞没。
莱托低吼:“司幽撑不久!我们得支援他!”
玄崖转向云溪:“你别过去,听到没有!”
云溪没有回应,因为他在观察——
观察暗域每一次能量的流动。
观察司幽的尾巴展开的角度。
观察黑雾的“节奏”。
并在短短十秒内,做出一个判断:
“暗域吸引我,是因为我的精神频率和它相似对吗?”
莱托一顿:“……是,但你怎么——”
“那就代表我能靠近,而不会像你们一样被直接腐蚀。”
玄崖骇然:“你想干什么?!你要进去?!”
“不是进去。”
云溪抬眼,第一次露出冷静的锋芒:
“我是去把司幽拉出来。”
空气一瞬间安静。
黎川扼住他的手腕:“云溪,你现在这样冲过去,我护不住你。”
云溪回望他,语调没有丝毫犹豫:
“黎川,你保护我太久了。”
黑狼呼吸一滞。
“我想变强。”
云溪轻声,却像铁,
“不想永远躲在你们身后。”
黎川的指节缓慢收紧,像在忍什么情绪,但最终,他松开手。
那是一个承认、也是一种尊重:
“好。我信你。”
玄崖整个人都炸了:“你们俩是不是都疯了?!云溪!你脚还没完全站稳——”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云溪平静打断他,“玄崖,你帮我压制四周不稳定的能量。我靠近时,一个涌得太猛,你们都得被卷进去。”
玄崖被说得怔住。
莱托低头:“……冷静精准,判断合理。云溪,你确实在成长。”
黎川轻笑了一声,却带着少见的骄傲:“我家云溪,是这样的人。”
“黎川。”云溪皱眉,“不要在这种时候乱说话。”
“好好好,听你的。”
黑狼收回所有轻佻,彻底进入战斗形态。
云溪看向天空。
司幽的银光已被压得几乎看不见。
他必须去。
但他不是冲过去——
而是一步一步,稳而冷静地逼近暗域的边缘。
每走一步,黑雾就像野兽嗅到血:
“……回来……”
云溪没有被牵动,没有停。
轻声说:
“闭嘴。”
黑雾顿时一震,像被打断的某种意识。
玄崖:“……靠,他比我们凶多了。”
莱托低声:“这不是凶,是……主权感。”
黎川笑得眼尾轻扬:“终于舍得露出来了。”
云溪手指微抖,但不是害怕,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