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余枭使团给华胥部落,带来了远超预期的食盐和陶器,更带回了颠覆性的思想。
“听说了吗?天部落的男人可以自己劳作,有房子分配,有足够的食物吃,他们凡天部落者,必有食,必有居!”
“他们的女人也能当战士,和男人一样分战利品!”
“他们说我们这片地,好好种能养活现在十倍的人!”
窃窃私语在奴隶营区、在低阶战士的休息处、在负责纺织的女人之间流传。
每一次饥饿的绞痛,每一次监工的无理鞭打,都让这些话语变得更加真实,更加诱人。
大长老华胥云敏锐地察觉到了这股危险的暗流。
她并非昏聩之人。
部落的困境她比谁都清楚:土地产出一年不如一年,食人族和狼胥部落的威胁长期在四周环绕。
她曾尝试命令开垦新田,但相比林天说的粮食翻五倍,她们的粟米却是相比收效甚微。
她被困住了。
她的知识和经验,无法解决部落的根本问题。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死死抱住千年传统,维持着摇摇欲坠的秩序,祈祷危机晚一点到来。
而林天的话,像一面镜子,照出了她的无能和整个统治阶层的腐朽。
“禁言!严禁议论天部落之事!违令者,鞭笞三十!”华胥云在议事厅下达了严厉的命令,试图用恐惧扑灭思想的火焰。
然而,恐惧只能压制声音,无法消灭思想。
火种已在干涸的心田中潜伏,只待一个契机,便可燎原。
华胥部落低矮杂乱的奴隶营区,岩蹲在自家那间四面漏风的草棚门口,浑浊的双眼死死盯着手里那半块络,搜集一切可用的物资——废弃的石料可以打磨成武器,偷偷藏起来的粮食可以作为储备,最关键的是,要把人心凝聚起来。
“我们需要一个口号,一个能让所有人都明白我们为什么而战的口号。”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