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试结束了。
空地上一片狼藉，那几个充当靶子的油桶和木箱七零八落。一百架无人机已经按照指令返回了包装箱，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然而，那股冰冷的、令人头皮发麻的震撼感，却依旧笼罩着整个厂区。
现场死一样的寂静持续了足足一分多钟。
然后，这片寂静被一阵急促的、压抑的骚动打破了。
“快！快去看看残骸！”
孙大年第一个反应过来，他像是打了肾上腺素一样，嗷地一嗓子，也顾不上什么专家风度了，第一个冲向了那几个被模拟攻击过的目标。
他身后那群已经呆愣愣半天的专家们，也如梦初醒。他们一个个像是看见了脱光光美女的色鬼，双眼放光，以一种与他们年龄和身份完全不符的敏捷，蜂拥而上，将那堆废铜烂铁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个撞击点太精准了这是模拟动能撞击留下的痕迹！它甚至计算了最有效的攻击角度！”
“你们看这个遥控车！ai预判了它的全部移动轨迹，选择的拦截点是唯一的死角！我的天，它的算力到底有多恐怖？”
专家们七嘴八舌，声音里充满了发现新大陆般的狂热和对自己毕生所学被颠覆的迷茫。
李家俊看着这群几乎要趴在地上研究废品的大佬们，心头一阵无语。
‘至于吗？’他心中浮现出这样一个念头。
就在这时，老将军走到了他的身边。
这位从始至终都保持着威严的老人，此刻的眼神无比复杂，他没有看那些残骸，而是死死地盯着李家俊，用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语气问道：“这么先进的东西，你们是怎么生产出来的？”
这一问，直接问到了根子上。
无人机牛逼，可以解释为天才的设计。
但能把这种超越时代的东西量产出来，那背后代表的，是更恐怖的、足以支撑起整个尖端科技体系的工业制造能力！
李家俊心里“咯噔”一下，正准备用“哎呀，就是些进口的高级机床，没什么特别的”之类的说辞含糊过去。
然而，他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他那位忠心耿耿的“大聪明”经理，又一次抓住了为老板“挣面子”的绝佳时机！”是如何将这群国家级专家震撼到失语的，他内心的自豪感和崇拜感已经攀升到了顶点。他觉得，老板的逼格，还能再往上抬一抬！
‘看，领导们又被老板的技术给问住了吧！’大聪明经理心里美滋滋地想，‘老板这人就是太谦虚，这时候我必须站出来，把他更牛逼的地方给主动说出来！这叫什么？这叫锦上添花！当然也是老板他那【不情愿装逼法】中的一环。’
他觉得这一波下去，自己更会得到老板重用了。
这么想着。
他完全没注意到李家俊投来的、近乎于求饶的眼神，昂首挺胸地走到老将军面前，用他那洪亮无比的嗓门，大声说道：
“报告首长！我们能生产出来，靠的不是什么国外技术支持！靠的是我们老板的天才头脑！”
说完，他一脸骄傲地一挥手，指向不远处的生产车间。
“各位领导，请跟我来！我带你们看看我们真正的核心机密！”
李家俊的脸，垮了。
他感觉自己就像个拼命想捂住火山口的倒霉蛋，结果自己最信任的队友，扛着一吨tnt就跳了进去。
车间里，那条被李家俊“魔改”出来的、“弗兰肯斯坦”式的生产线，正静静地矗立在那里。各种不同品牌、不同功能的机床被用一种极其野蛮的方式焊接、拼接在一起，裸露的电线和管道缠绕其上，看起来就像一个精神病艺术家用工业垃圾堆出来的后现代艺术品。
“大聪明”王大锤指着这条生产线，用一种介绍传国玉玺的语气，无比自豪地对众人说道：
“各位领导请看！这就是我们能生产出那些‘艺术品’的关键！而且，这条生产线，从设计到改造，全是我们老板一个人搞定的！他就是前几天，在网上看了一个食品加工厂做饼干的视频，突然就有了灵感，然后带着我们，花了一天一夜，把那堆刚买来的新机器全都给拆了，硬生生改造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这话一出，现场的空气，仿佛被抽成了一片真空。
如果说，之前的几波震惊，只是让专家们的世界观裂开。
那么，“大聪明”经理这番话，就像是一把铁锤，狠狠地砸在了这条裂缝上，将他们最后的心理防线，敲击得粉碎！
“噗通！”
一位在工业自动化和智能制造的方面有所研究的专家被惊得的差点一屁股墩，坐在地上，他踉跄了一下，然后说道：
“你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