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卡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前行
当天蒙蒙亮时,车队终于抵达了粤西军区的驻地。这里没有边境哨所的紧张氛围。平坦的跑道,整齐的营房,一切都井然有序。
一架军用运输机早已在停机坪上待命,螺旋桨在晨曦中卷起强劲的气流。岳父苏正国的能量超乎想象,迅速协调好了一切。
苏晚晴被小心翼翼地抬上飞机,固定在机舱内的担架床上。林文鼎和苏振华紧随其后登上了运输机。
随着舱门关闭,巨大的轰鸣声响起,飞机拔地而起,直冲云宵。
高空的平稳飞行,终于让苏晚晴紧绷的神经彻底放松下来,她和林文鼎的手紧紧相握。
她感受着林文鼎身上载来的温度和力量,安全感十足,沉沉睡去。林文鼎也抵不住排山倒海般的疲倦,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林文鼎被机身的震动和降落的失重感惊醒。
他睁开眼,通过舷窗,看到了燕京军区机场。
回来了。
他们终于回来了。
舱门打开,一股属于燕京的、干冷的空气涌了进来。首都不象南方那么温暖,深秋已过,即将进入冬季。
林文鼎看到了停机坪上两个熟悉的身影。
苏正国和吴梅。
夫妻俩亲自来机场迎接了。
苏正国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身姿如松,脸上看不出太多表情,但那双鹰隼般的眸子里,却写满了关切。而一旁的吴梅,早已是泪流满面。
当看到担架上的女儿被抬下飞机时,吴梅再也控制不住,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泣不成声。
“晚晴……我的女儿啊……你受罪了……”
她看着女儿苍白消瘦的脸庞,心疼得如同刀绞。
“妈,我没事。”苏晚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声音虚弱。
苏正国快步上前,虎目中也泛起了一层水雾。他伸出布满老茧的大手,紧紧握住女儿冰凉的手,嘴唇翕动了几下,最终只化作一句简单的话。
“回来就好。”
他的目光扫过林文鼎和苏振华,最后落在林文鼎身上,眼神复杂。
自家的这个女婿真是个神人!竟然招募雇佣兵勇闯南越,敢想敢干!
没有多馀的寒喧,一辆早已等侯在旁的救护车呼啸而至。
苏晚晴被迅速转移上车,直奔全军最顶尖的301医院。
301医院,专家会诊室。
气氛凝重得几乎让人窒息。
几位国内最顶尖的专家,正围着苏晚晴的x光片和各项检查报告,低声讨论着。
林文鼎、苏正国、苏振华和吴梅,则坐在外围的椅子上,每个人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
终于,一位头发花白、戴着金丝眼镜的专家站了起来。他是301医院的院士,也是国内骨科和神经外科的泰山北斗。
老院士推了推眼镜,看向焦急等待的家属,语气沉重。
“病人的情况,我们已经全面掌握了。首先,占族部落的草药,成功抑制了致命的细菌感染,为我们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否则,这条腿是绝对保不住的。”
但老院士话锋一转。
“但是,问题也恰恰出在这里。由于受伤时间过长,错过了修复时机,病人的小腿深层肌腱、血管,特别是神经系统,已经出现了严重的损伤。从最新的肌电图和神经传导检测来看,部分神经末梢已经失去了活性,这是组织坏死的明确信号。”
吴梅的身子晃了一下,险些晕过去,幸好被苏振华一把扶住。
林文鼎的拳头瞬间攥紧,他强迫自己保持镇定,哑声问道:“院士,您的意思是?”
老院士叹了口气,给出了两个选择。
“方案一,保守治疔。通过药物控制,配合物理康复,最大限度地保住现有功能。以我们301的水平,这条腿肯定能保下来,病人也能恢复行走能力。但是……”
老院士停顿了一下,说出了残酷的现实。
“后遗症是不可避免的。她以后走路会跛,无法进行剧烈运动,甚至长时间站立都会很困难。”
苏晚晴是一个多么骄傲的女人,一个把外科手术当做生命的天才医生。让她变成一个跛子,这对她而言,比杀了她还难受。
听到这些,林文鼎心情很不好。
“那方案二呢?”他追问道。
老院士给出了答案,“就是进行一次极其复杂的显微外科手术。我们需要切开创面,修复所有受损的肌腱和血管,这个部分我们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最关键,也是风险最大的,是神经吻合手术。”
“我们要将那些受损、断裂的神经,在显微镜下一根根地重新吻合起来,试图重新激活它们的功能。但是,神经是人体最精密、最脆弱的组织,手术的成功率,坦白说,很低。”
“如果手术成功,病人有很大几率可以完全康复,不留任何后遗症。可一旦失败,不仅无法恢复功能,甚至可能因为手术中的二次损伤,导致情况变得更糟,造成永久性的神经麻痹。”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