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已经黑透了,寒风带着刺骨的穿透力,温怡宁轻易的在门口拦下一辆车,报了学校的地址。
坐在后排,怔怔的看着外面的霓虹和车流。外面的天是一种潮湿浓郁的黑,但依然没有雪。他说的对,小朋友才相信天气预报。
温怡宁不想哭,只觉得很累,明明什么都没做,却有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车停在校门口,她关上车门,看着不远处被灯照亮的学校大门,和寒风中裹着羽绒服人来人往的校园。
现在才8点多,她现在回去她们俩肯定都没睡。她这个样子回去肯定是要被她们追问的。
可是她好累,连回答的力气都没有。
温怡宁不知道怎么跟朋友说,就在外面冰冷的长椅上吹着寒风坐着。路过的同学被寒风催的脚步匆匆,路过她时,无一不奇怪的扭头看着这个寒风凛冽中坐在长椅上的人。
很奇怪,她应该难过,应该想很多,可是她仰头看着头顶的黑夜,却是大脑一片空白。
她知道,他这次没有拉住她,就是他默认了两人的分手。不知不觉间不再有人影从面前路过,温怡宁浑身冰冷的站起来,僵硬的一步一步的走回宿舍。
屋里果然关灯了,只从俩人的床铺里发出一点微弱的光,温怡宁没有力气洗漱,心情似乎没有像网上说的生不如死,彻夜难眠,她爬上床躺下后就睡着了温怡宁做了一个梦,梦见她走的时候李长京拉着了她的胳膊,说,温宁宁,我不会再对你有隐瞒啦。
梦里她似乎很激动,然后因为太激动,温怡宁就醒了过来,醒过来明亮的包厢和李长京都消失了,眼前是黑暗的宿舍,她才发现刚才是一个梦。平静的情绪在深夜忽然爆发了。
温怡宁想到刚才梦里投影出来的她的潜意识,对自己又恨又气。不怎么爱上一个人是不是就是这么反人类的情绪,会让人变得不像自己。温怡宁一边控制不住的流眼泪,一边不想让自己哭,于是洗脑似的在心里拼命对自己重复一-温怡宁你不能这样卑微的去爱一个人。温怡宁,你不能这么卑微的去爱一个人。
她没有删李长京的联系方式,因为没有必要,似乎没有僵到恨之入骨,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第二天依旧是个暗沉的阴天,风还是一样的大,过了深夜,温怡宁在白天又恢复了正常,看不出任何脆弱的样子,但脸色苍白,是大病未愈的样子。顾灵灵和江逢青要去逛街,她也不知怎么,主动提出了要和她们一起。北城寸土寸金地界的商场,她们也只能是逛逛而已,逛完下了一楼,正准备出去找地方吃饭时,温怡宁遇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大概因为北城太大了,又因为不是一个圈子的人,除了李长京特意带她之外,温怡宁从来没有在任何地方遇见过李长京以及他的朋友。所以在商贸一楼遇见穿着正装,手里提着奢侈品袋的方齐时,温怡宁因为太没想到,所以在第一瞬间并没有认出来。还是方齐盯着她,一挑眉,喊她,“卷妹妹!"随即就径直走了过来。从来没遇见过,但昨天刚分手,今天就遇见了那个人的朋友,这巧合有些不合时宜了。
看见他朋友,就立刻跟着想起来他,温怡宁思绪一晃,就是一阵鲜血淋漓的隐痛。
“这谁啊?"顾灵灵扯扯她小声问。
温怡宁抿了抿干涩的唇,哑声道:“…他朋友。”没有说名字,但好朋友之间都知道,从女孩子口中没有前缀的说出“他”,只会指那一个人。
说话间方齐已经到了面前,“远远就看见三个青春洋溢的美女,忍不住多看几眼,一看,呦,这不是我们卷妹妹嘛。”即使是前男友的好朋友,但方齐实在是一个让人无论如何都讨厌不起来的人。
只是她不知道该怎么态度跟方齐说话,离开李长京这个纽带她们似乎就没有再寒暄的必要,可是方齐还不知道她们分手了。“你为什么叫她卷妹妹啊?"顾灵灵丝毫不怕生,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方齐问。方齐对顾灵灵笑的跟老友相见一样,桃花眼微微带笑,却没有回答她的话,语气似问似撩,“不知道这位妹妹叫什么名字呀?”顾灵灵脸一下红了,难得露出小女儿情态。温怡宁警惕的把顾灵灵拉在自己身后,看着方齐,“那个,我们还有事,就准备回去了。”
方齐被她那样子逗笑了,“你怎么防我跟防贼似的。”温怡宁嘴上不善应对这种开玩笑的调笑,但行为上很擅长做出拒绝,她坚决的对方齐一点头,连笑都笑不出来,拉着顾灵灵和江逢青就往外走。方齐好笑的跟在后面,“我送你们,不然回头你跟你男朋友告状,他知道了,还觉得我虐待你呢。”
梗着脖子往前走的温怡宁听到这句,忽然停下来,呼出一口气,转头看着方齐,“不会告状的,我跟他分手了。”
话音落下,周围三人都怔了。
顾灵灵脱口而出:“什么?你昨天不还请他吃饭呢吗?!”方齐紧盯着她,眼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脸色似乎有点不太好,她从没见过吊儿郎当的方齐露出这么复杂又凝滞的表情,“你提的?还是他提的?”不知道他怎么对这事这么在意。
温怡宁偏过头看向旁边的一家店,一时喉咙像堵住一样,不想提起这个话题。
正在这时,她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她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