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竞除了他也没谁了。揉揉眼睛奇怪的拿过手机,眯着眼睛看着屏幕上那串陌生,以及归属地显示为北城的号码,她怔了一下。
回忆的列车轰隆隆作响,她的心脏控制不住的漏了一拍。她第一反应是那个人,可瞬间又否定了这个想法。怎么会呢?他现在应该是佳人在怀,志得意满才对。她了解他,他绝不是什么优柔寡断多愁善感的人。可除了他,这个归属地的号码,似乎也没别人了。温怡宁按了静音盯着屏幕看了一会,无人接听后电话自动挂掉,随即屏幕缓缓暗了下去。
伴着外面此起彼伏的烟花声,她在黑暗中又等了一会,电话再也没有响起。她放下手机,躺回去睡觉。
不管是谁,对于现在的她来说,都不重要了。大
除夕一过,大年初一果然断断续续下起雪来,一直下到了大年初六,地上都是厚厚的雪。
温怡宁家亲戚不多,到现在已经去完了,她下午可以安静的窝在家里看书。看着看着,楼下响起几个清脆朝气的童音在大声喊着谁的名字,咬字模糊听不清楚,温怡宁没在意,眼也不抬的翻过一页。楼下那群小朋友放假的时候每天都会在楼下发出各种叫声,习惯了。可渐渐,温怡宁忽然发现,他们好像是在喊她的名字。她一怔,下床穿鞋走到窗边一看,外面雪已经停了,天还是阴的,有点蓝色的色调,地上白茫茫一片几个小不点在在楼下声嘶力竭的喊她的名字,而其中有个高个子的,可不就是张之阳。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跟她们小区的小屁孩这么熟了。她失笑,打开玻璃应了一声,张之阳抬起头,站在雪地里对她露出一个清澈阳光的笑,挥挥手。
他似乎说了什么,几个小孩开始不停喊,“姐姐下来堆雪人!”一时间安静的小区里都是他们的声音,这阵仗,她不下去也不行了。温怡宁把睡衣换掉,又在家里找了一双厚手套,她打开手机才发现张之阳给她发了好几条信息喊她下去,最新一条他说几个小孩等不及拉着他去后院物业门口去了,让她等下去那里找他们。
温怡宁回了个好。
地上雪很厚,踩上去“咔嚓咔嚓"的,她往后院走去,远远已经看了他们忙碌的身影。
走着走着,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她拿出来,目光触到屏幕,脚步立刻停在雪地里。除夕深夜的那个号码,又给她打了过来。
温怡宁低头看着屏幕,一动不动。
大
手机放在整齐干净到几乎变态的办公桌上,屏幕亮着,上面显示的是一串熟记于心的号码。
李长京靠在座椅上垂眼看着前面屏幕上的那串号码,一只手拿着金属火机把玩,火苗在指尖灵活的翩飞。
不知道第多少次这样无意识的调出这个界面,然后就这么看着,这个行为几乎都快成了习惯。
从那天给她打了第一个电话,事情就开始不可控制了。他一边失控,一边竞有种迫不及待的快感。着魔一般,等他反应过来,手机已经被他拿到了手里,想到等会要拨通这个电话……
李长京下意识打开抽屉想拿烟,里面空空如也,又想起来他已经戒烟两天了,他看一眼屏幕上的那串号码。
“冯翊,把烟给我。”
冯秘书把文件放好,转身看见这位公子爷又是这个样子,实在忍不住好奇。“您不是戒烟了吗?书记,到底是哪个级别的领导的电话,能让您这么慎重。”
李长京点了一下头,合上抽屉,直接把火机扔进垃圾桶,砸出“砰!”一声。摆摆手,“你先出去吧,别让任何人进来。”门被关上。
李长京重新打开屏幕,他一手拿着手机看着那串号码,另一只手扯了扯领带站起来,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水,又放下,几秒后,又端起杯子,喝水再放下。
沉默几秒,他绷着张脸按下拨号键,随着第一声拨号声响起,他搭在座椅靠背上的手指无意识焦躁的敲着靠背。
好似宣判一样,似乎过了很久,拨号声消失,电话被接了起来,那一瞬间,李长京下颚线瞬间紧绷,握着靠椅的手指用力到指尖泛白。“宁宁……
再次喊出她的名字,忽然有万种情绪涌上心头,李长京的声音瞬间变得沙哑,喉咙就像堵住了一样,一时竞说不出话来。这三个月的日夜煎熬在这一瞬间涌现,他终于承认,他输了。他比自己以为的,还想她。
都说和一个人变陌生,最先生疏的是他的声音,温怡宁觉得这话说的没错,听着李长京的声音,她竞然觉得已经很陌生了。和李长京的情绪万千相反。
她呼口气,抬头看向头顶的天空,心情是自己都意外的平静,“李长京?你是一一有什么事吗?”
李长京瞬间僵住。
他预想过她很多反应,生气,怨恨,伤心难过思念种种情绪,但绝对没想过她是这种反应,平静又生疏的语气。
她竟问他有什么事?
眼中的情绪瞬间沉了下去,隐隐有种,眼睁睁感受着某种极其重要的东西从手中流走的恐慌感。
他压下那股感觉,扯了扯领带再次开口,“是我,我以为你会不接电话。毕竟,是我对不起你,你就算恨我也是应该的。”果然啊,他是心里不安来道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