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一声不带任何感情的机械音,在他脑海中炸响。
【检测到宿主至亲蒙受不白之冤,触发a级任务:慈父之冤!
【任务要求:七日内,洗刷陈安冤屈,将幕后真凶绳之以法!
很好。
暴力执法这条路,被堵死了。
陈十三的视线掠过赵无量那张写满得意的脸,心中一片冰冷。
想玩官场的规矩?
行,我陪你们玩到底。
他收回目光,缓缓转身,再也没多看那叔侄二人一眼,径直走向公堂之外。
这份突如其来的沉寂,让赵无量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不对劲。
这个陈十三,很不对劲。
正常人遭遇这等变故,要么崩溃求饶,要么暴怒失控。
可他太平静了。
平静得像一口吞噬了所有光线的深井,令人心生寒意。
“陈县尉!”
一道身影拦在了公堂门口,是赵虎。
他脸上挂着毫不遮掩的讥讽与快意。
“哦,说错了,你爹都是阶下囚了,你这身官袍,怕也穿不了几天了吧?”
“陈、十、三!”
最后三个字,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羞辱的意味满溢而出。
陈十三甚至没有抬眼看他。
“滚开。”
声音很轻,却像一块冰砸在地上,掷地有声。
赵虎被这股气势震慑,竟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反应过来的瞬间,他脸上血色上涌,恼羞成怒,刚要发作,却被身后跟上来的县令吴尊按住了肩膀。
“十三啊。”
吴尊的脸上写满了痛心,走上前,重重拍了拍陈十三的肩膀。
他叹着气,压低了声音:“本官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法理无情,你父亲……唉!证据确凿,本官也是爱莫能助。”
“你放心,本官会尽量关照,必不会让他在牢里受委… …”
陈十三抬起头,静静地看着他。
就在这一刻,他忽然想通了。
赵家叔侄在陈留县根基再深,终究只是县丞和捕头。
一桩栽赃陷害案,要办得如此“天衣无缝”,甚至能精准控制绸缎庄老板江晏这个人证,背后若没有县令吴尊的首肯,甚至亲自推动,绝无可能。
可为什么?
吴尊这个一向明哲保身,万事不沾的“甩手掌柜”,为何要突然对他家下死手?
自己似乎从未得罪过他。
甚至,屡次破案,还给他挣了不少政绩。
想不通。
无数念头在陈十三脑中翻滚,最终,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道极冷的弧度。
“多谢吴大人‘关照’了。”
“家父在牢里的一日三餐,还望大人费心。”
说完,他拨开围观的人群,大步离去。
望着陈十三消失在街角的背影,吴尊脸上的“痛心”缓缓褪去,只剩下一片复杂。
他背着手,幽幽叹息。
“可惜了……”
陈家。
推开家门的瞬间,一股窒息般的压抑迎面扑来。
“哥!”
陈念之“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扑进他怀里,瘦小的肩膀剧烈地颤抖。
“爹他……爹被他们抓走了!他们说爹是贪官!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小丫头显然吓坏了。
在她心里,父亲陈安是正直清廉的化身,是撑起这个家的天。
如今,天塌了。
“好了,不哭。”
陈十三轻轻拍着妹妹的后背,声音是刻意放出的温柔。
“有哥在。”
“相信哥,爹是清白的,他很快就会回来。”
他的话语仿佛有种奇异的安定感,陈念之的哭声渐渐平息,只剩下抽泣,小手死死抓着他的衣袖。
陈十三抬头,看向主位上的母亲,王桂芬。
她就那么静静地坐着,手里端着一杯早已凉透的茶,神情没有丝毫波澜。
听到儿子的声音,她才缓缓放下茶杯,抬起头。
“念之,别哭了,你哥说得对。”
她的声音很平淡,却有一股压得住场子的力量。
她看着陈十三,一字一句地说道:“十三,放手去做。”
“家里,有我。”
这句话,让陈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