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剑门弟子抬着 “流云剑” 的红绸包裹刚挤到门口,福记商铺里还乱作一团 —— 两个伙计正哼哧哼哧地搬玄铁重剑,柜台被压出的印子还没来得及擦,小豆子蹲在地上捡被震掉的线轴,刘福则拿着布巾擦溅在 “客户满意度调查图” 上的茶水,纸上的 “招财兔” 被泡得晕开,活像只沾了水的灰老鼠。
苏然揉着发酸的胳膊刚想坐下,就听见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是 “扑通” 一声闷响 —— 一个穿火红劲装的弟子抱着本烫金封面的厚书,直接半跪在青石板上,膝盖砸得地面都震了震,怀里的书用红绸缠了三圈,封面上 “烈火焚天诀” 五个金字在阳光下晃得人眼晕。
“苏公子!” 弟子约莫十八九岁,脸涨得比衣服还红,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双手高高举着厚书,声音带着颤却格外响亮,“我家堂主周焚天听闻您是隐世高人,特将本堂镇派功法《烈火焚天诀》奉上!此功法能引火入体,炼气期即可操控火焰,您若能收下,我烈火堂愿奉您为座上宾,城内产业任您调用,绝无二话!”
这话一出,店里瞬间鸦雀无声 —— 搬重剑的伙计停了手,捡线轴的小豆子僵在原地,连刚进门的张婶都忘了手里的布,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本烫金厚书。谁不知道《烈火焚天诀》是烈火堂的宝贝?据说堂内弟子要修炼十年才能摸到门槛,现在竟然直接送给苏然了!
苏然被这阵仗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扶人:“兄弟快起来,地上凉!这书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他伸手去接厚书,刚碰到封面就觉得烫手 —— 不是真的烫,是烫金封面太晃眼,加上这书至少有五斤重,他胳膊还酸着,差点没接住。
好不容易把书放在柜台上,苏然随手翻开第一页,瞬间懵了 —— 上面画满了歪歪扭扭的符号,有的像火苗,有的像藤蔓,还有的绕来绕去跟毛线团似的,比他小时候瞎画的鬼画符还难懂。他翻了两页,连一个认识的字都没有,只觉得眼睛发花。
“那个……” 苏然合上书,刚想跟弟子说 “我看不懂”,就瞥见柜台的桌板翘了起来 —— 刚才被玄铁重剑压的,现在一松手就往上翘,放上面的线轴总往下滑。他灵机一动,随手把《烈火焚天诀》往桌角一垫,“啪嗒” 一声,翘起来的桌板瞬间被压平,线轴终于稳住了。
“行吧,放这吧,我回头看。” 苏然拍了拍手,觉得自己解决了个大麻烦,完全没注意到弟子的表情变化。
那烈火堂弟子原本还低着头等苏然的夸赞,眼角余光瞥见镇派功法被用来垫桌脚,瞳孔猛地一缩,嘴巴张得能塞进鸡蛋,手里的红绸带 “哗啦” 掉在地上。他心里瞬间掀起惊涛骇浪:【苏公子竟如此厉害!连我堂镇派功法都瞧不上,垫桌脚都嫌占地方!刚才我还担心功法入不了您的眼,现在看来,这《烈火焚天诀》在您眼里,怕是连块砖头都不如!果然是高人风范,视至宝如草芥!
弟子越想越激动,腰弯得更低了,声音都带着崇敬:“苏公子放心!您要是觉得这功法粗浅,我这就回去禀报堂主,把堂内珍藏的《控火秘术》也拿来!那可是能操控三味真火的高阶功法,定能入您的眼!”
苏然:“???” 他只是想压个桌板,怎么又扯出高阶功法了?他赶紧摆手:“不用不用!这书就挺好,真不用再拿别的了!”
弟子却以为他在客气,重重磕了个头:“苏公子不必替我们节省!只要您能满意,别说一本功法,就是堂内的火灵鸟蛋、烈火珠,您要多少有多少!小的先告退,明天就把《控火秘术》给您送来!” 说完,他蹑手蹑脚地退出去,连掉在地上的红绸带都忘了捡,生怕打扰了 “高人研究功法”。
等弟子跑远,苏然盯着垫在桌角的《烈火焚天诀》,长长地叹了口气,伸手戳了戳烫金封面:“这字认我我不认它,垫桌脚都怕给我桌子烧了 —— 毕竟叫‘烈火焚天诀’,万一真引火了咋办?”
旁边的刘福早就憋着笑,肩膀一耸一耸的,听见这话赶紧点头:“好嘞公子,我这就去巷口找块砖头来,把这书换下来!顺便去张记包子铺给您买俩肉包子当点心,刚才您忙得都没顾上吃早饭。”
“还是你懂我。” 苏然松了口气,刚想把书拿起来,就看见王老板从布堆后面钻出来,手里还攥着个算盘,脸上的崇拜都快溢出来了。
“苏高人!您这操作也太绝了!” 王老板凑过来,压低声音,指了指垫桌脚的功法,“《烈火焚天诀》啊!烈火堂的镇派之宝!您竟然用来垫桌脚,这是嫌它功法太低级,入不了您的眼吧?刚才那弟子还说要拿《控火秘术》,我看您也别要了,那种功法在您眼里,怕是连垫脚都不够格!”
苏然:“……” 他现在连干笑都挤不出来了,只能伸手把书往桌下藏了藏,生怕被更多人看见 —— 可别再传他 “用修仙功法垫桌脚,嫌至宝太粗浅”,不然黑石城的修仙者怕是要集体来 “瞻仰高人” 了。
刚藏好,就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