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的阳光刚透过福记商铺的木窗，洒在柜台前的青石板上，苏然就蹲在柜台后，捧着个油纸包，正啃得满嘴流油。油纸包里是昨天包子铺老板送的猪肉大葱包，皮软馅足，咬一口能飙出汤汁，他特意留了两个当早饭，此刻正吃得不亦乐乎，嘴角沾着圈油星子，连手指缝里都蹭了点肉末。
“公子，您慢点儿吃，别噎着！” 小豆子端着碗小米粥跑过来，把碗放在柜台上，“刘叔说您昨天跟天道盟长老聊到天黑，肯定没吃好，特意让厨房熬了粥。”
苏然含糊地应了一声，把最后一口包子塞进嘴里，正想端起粥碗喝两口顺顺，突然听见商铺门口传来 “噔噔噔” 的脚步声 —— 这脚步声又沉又稳，还带着金属碰撞的脆响，跟上次李刚穿玄铁战靴的声音一模一样！
他心里 “咯噔” 一下，嘴里的包子没嚼碎就往下咽，顿时噎得直翻白眼，脸都憋红了。小豆子赶紧拍着他的后背，着急地说：“公子！您慢点咽！喝点粥！”
苏然抓过粥碗，猛灌了两大口，才总算把包子咽下去，顺过气来。他刚抹了把嘴，就看见一个高大的银甲身影堵在门口，玄铁战靴踩在门槛上，腰间的斩马刀泛着冷光，不是李刚是谁？
“苏公子不必紧张。” 李刚迈步走进来，目光扫过柜台后的狼藉 —— 油纸包扔在一边，粥碗里还飘着两粒米，苏然嘴角的油星子没擦干净，衣服上还沾了点包子馅，活脱脱一副 “凡人干饭” 的模样。他抱臂站在柜台前，眼神里满是探究，“在下天道盟执法长老李刚，今日前来，只是想问问你，铁剑门和烈火堂为何要为你争斗？”
苏然心里直打鼓，手不自觉地在衣角上蹭了蹭 —— 把沾着的肉末蹭掉，也顺便掩饰紧张。【天道盟？这可是修仙界的执法队，专管门派争斗的！李刚昨天刚走，今天又来，不会是查了铁剑门和烈火堂，觉得我是挑事的幕后黑手吧？
他赶紧摆手，语气都带着点颤音：“长老您误会了！我就是个开商铺的普通人，啥本事没有，连修仙都不会，更别说让两大门派为我争斗了！都是他们俩门派自己瞎猜，觉得我是什么‘隐世高人’，非要送我东西，我拦都拦不住，最后还打起来了，我比您还懵呢！”
为了证明自己是凡人，苏然还特意举起手，手心朝上：“您看！我手上连个修炼的茧子都没有，平时就只会算账、卖布，最多就是煮个粥、啃个包子，真不是什么高人！”
李刚皱了皱眉，目光在苏然手上扫了一圈 —— 确实没看到修士常有的灵气茧，连点灵气波动都没有。他又看向苏然的脸，年轻人眼神慌乱，额头上还冒了层薄汗，不像装出来的。可越是这样，李刚心里的疑惑越重 —— 眼前这年轻人，穿着普通，气质也平平无奇，怎么看都不像能让两大势力争夺的高人。难道是故意隐藏实力，用 “凡人表象” 迷惑众人？
他想起昨天苏然一眼看穿避水珠品质的事，又看了看柜台上的布料 —— 那些绣着小兔子、小花朵的布料，图案别致，摸起来柔软顺滑，比修仙界用灵气滋养的丝绸还舒服，绝非普通凡人能做出来的。
“苏公子，你说你是普通人，那这些布料是怎么回事？” 李刚伸手拿起一匹绣着小熊的布料，指尖拂过针脚，“这图案新颖，布料质地也远超凡品，普通染料可染不出这样的颜色。还有你昨天说的‘特殊染料’，能不能让我见识见识？”
苏然心里一慌 —— 那些 “特殊染料” 是系统奖励的 “凡人环保染料”，说是用植物提取的，能让颜色更鲜亮，哪是什么修仙界的宝贝？他赶紧编了个借口：“长老，这就是用普通的艾草、红花、栀子果熬出来的染料，就是熬煮的时候多放了点糖，让颜色更持久，真没什么特别的！不信您问刘福，他昨天还帮我熬染料呢！”
“对！对！” 刚从后院搬布料出来的刘福听见这话，赶紧跑过来，对着李刚拱手，“长老，确实是用植物熬的染料，我昨天亲眼看见公子熬的，放了不少红糖，熬了一下午呢！”
刘福这话本是实话，可在李刚听来，却成了 “高人掩饰”。他心里暗道：“用红糖熬染料？这分明是用凡人食材掩盖灵气波动！红糖虽普通，可在高人手里，说不定能转化成特殊灵气，滋养布料！刘福是凡人，看不懂其中门道，才以为只是普通熬煮！”
他放下布料，又问：“那你三个月前盘下这家快倒闭的布店，用的‘新奇法子’又是什么？我听说你推出的‘会员制’‘满减活动’，让黑石城的布店都跟着模仿，这可不是普通凡人能想出来的。”
苏然：“……” 他只是把现代的营销手段搬过来了，怎么又成 “新奇法子” 了？
他叹了口气，解释道：“长老，那‘会员制’就是让客人多买布，攒积分换小礼物；‘满减活动’就是买得多省得多，都是为了多卖布，没什么特别的。您要是不信，去街上问问其他商铺，现在好多卖包子、卖胭脂的，都学着搞这些活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