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过后,任发道明了邀请林九来的原因。
为其父任威勇迁坟。
“当年看风水的先生说,二十年后一定要起棺迁葬,这样对我们任家才会好。最近生意不顺,我想是不是和这个有关”
林九早已了然于胸,点头应下:“既然如此,三日后便是吉日,宜动土迁坟。”
这时,任婷婷到来。
她穿着一身时髦的洋装,青春靓丽,顿时让茶楼里的气氛都明亮了几分。
秋生和文才的眼睛瞬间就直了,直勾勾地看着任婷婷,手里的叉子都差点掉桌上。
任婷婷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微微蹙眉。
任发连忙打圆场:“婷婷,快叫九叔。这是九叔的两位高徒。”
“九叔好。”任婷婷礼貌地打招呼,然后看向秋生和文才,点了点头。
秋生和文才这才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站起来,结结巴巴地回应:“你…你好…”
接下来的点餐环节更是笑话百出。
侍应生递上菜单,全是英文。秋生和文才看得一头雾水,只好硬着头皮指着菜单上的图片乱点。
“我要这个…呃…还有这个…”秋生胡乱指了一通。
文才有样学样:“我跟他一样!”
等到东西上来,两人看着眼前的咖啡、牛排、蛋挞,面面相觑,不知从何下手。
秋生学着旁边桌客人的样子,拿起刀叉,却笨拙得像是要跟盘子打架,切得盘子吱呀作响,牛排差点飞出去。
文才更夸张,他看咖啡是黑色的,以为是某种药茶,端起来就像喝中药一样,憋着气一口闷了下去,结果苦得整张脸都皱成了包子,又不好意思吐出来,硬生生咽了下去,呛得直咳嗽。
任婷婷看着两人的窘态,忍不住掩嘴轻笑。
林九也是面露尴尬,只好干笑着对任发说到:“年轻人,没见过世面,让任老爷见笑了。”
林九倒是面色如常,从容地用着刀叉,动作甚至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优雅。
林九在心中想到:“哎,怎么忘了告诉秋生文才二人,怎么吃西洋餐了。”
为了来喝西洋茶不丢面子,他可是专门在聊天群中查询过怎么吃西餐的。
正好聊天群资料中就有这方面的记载。
燕赤霞(二阶):“噗哈哈哈!这两个活宝!笑死老子了!那黑乎乎的汤药能一口闷了?是条汉子!”
张三丰(一阶):“咳咳…年少率真,率真…虽举止失当,却不失可爱。语气带着笑意)
嬴政(一阶):“果然是蛮夷,这牛排一看都没熟。”
李寒衣(二阶):“(发了一个‘忍俊不禁’的表情符)”
林九一边应付着任发,一边用神念扫过直播间,看到群友的反应,嘴角也忍不住微微上扬了一下。
这场西洋茶之约,就在秋生和文才不断闹出的笑话和林九的从容应对中结束了。
最终,林九与任发约定三日后动土迁坟。
离开茶楼时,秋生和文才还在为刚才的失态懊恼,同时又都对任婷婷念念不忘,甚至暗中约定要公平竞争。
林九看着两个不成器的徒弟,无奈地摇摇头,心中暗道:“任家之事,恐怕比想象的更复杂。这两个小子…唉,但愿别惹出什么乱子才好。”
他关闭了直播,带着两个还在回味的徒弟,向义庄走去。
三日后,任家镇外,山岗之上。
天色微阴,山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
任威勇的坟墓前,已然摆好了香案供品。
林九身着杏黄色道袍,头戴八卦巾,神色肃穆,立于墓前。
秋生和文才分立两侧,虽然努力想摆出严肃的样子,但眼神里还是透着几分好奇和紧张。
任发、任婷婷以及几位镇上的乡绅耆老站在稍后处,保安队长阿威带着几个手下,挎着老套筒步枪,在一旁维持秩序,主要是为了在任婷婷面前显摆。
“动土!”林九清喝一声,声音沉稳,穿透山野。
几个请来的壮丁开始挥动锄头铁锹。
泥土纷飞,很快,一口厚重的黑漆棺材逐渐显露出来。
棺材被粗绳捆好,壮汉们喊着号子,将其缓缓吊出墓穴。
落地之时,周遭忽然卷起一阵阴风,吹得人衣袂飘飞,温度似乎都降了几分。
几只乌鸦在不远处的枯树上呱呱叫了几声,平添几分诡异。
任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任婷婷下意识地靠近了父亲一些。阿威缩了缩脖子,强撑着喊道:“看什么看!起风了没见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