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雾坐在公交站台,茫然地看着来往车辆。
她以为自己能克制住情绪的,偶尔还是会难过到喘不过气。
纪雾试图让自己清醒几分,先推开的没资格难过和委屈。
许谦在车内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他让司机停车,从车上下来,司机离开。
他看着面前透着淡淡伤感的纪雾,问:“怎么了?”
闻声,纪雾抬眸看他,“没事。”
许谦太懂她了,报喜从不报忧,不想别人为她担心却处处担心朋友,“吵架了?”
“也不算吵架。”纪雾说。
许谦在她身边的位置坐下,两个人之间隔着一个人的距离,“那是什么?”
该怎么去形容这场微妙的对话,纪雾垂眸想了几秒,用一个词概括,“吃醋。”
“你吃他醋?”
“恩。”有些话纪雾也只敢和许谦说了,“我吃他醋。”
“然后呢?”
纪雾有些后悔自己的不当言辞,“我说我讨厌他。”
许谦笑,“小事,他本身就讨厌。”
不过他也看出来了,谭绪把人绑在身边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报复,这让身为朋友的他松了口气。
看着纪雾状态比久别后第一次见面要好很多,他心也就放下来了。
“他不讨厌。”纪雾为谭绪辩解,“是我被情绪支配说话没过脑。”
被情绪控制不是自己原本的模样,可自己原本该是什么模样,她记不清了。
没有随心所欲的活过,面具戴久就摘不掉了。
许谦对她说:“人是有欲望的,一旦有欲望就有情绪,环环相扣,这很正常。”
他补充了句,“这种小事不需要去反复琢磨思考,不利于心理健康。”
纪雾垂下眼帘,可是她就是这样,一点事会在脑子里过无数遍,不断反思,下次改进。
不知道自己在谭绪面前是更象自己了还是更不象自己了。
这个问题她暂时没有答案。
唐昭只是拿文档来签字,签完就走了,谭绪坐在办公桌前,一脸烦躁,把钢笔扔在桌面上出了办公室。
纪雾感知到强烈的视线偏头看去,谭绪站在那里,眼底含着愠怒。
三两步走过来,冷眸透着几分危险,“许谦,看你这次找什么理由。”
谭绪把纪雾拽到自己身边,眉宇间皆是醋意和宣誓主权的意味。
许谦倒是平静,“我等公交。”
他问:“谭总,等公交也不让?”
谭绪吐出两个字,“恶心。”
一辆公交车停在面前,许谦走上去,不忘回头说了句“多谢谭总夸奖”。
公交车门关了,隔绝了那张带着怒意的脸。
许谦心情倒是不错,不比公交站台那位。
谭绪握着纪雾的手腕把人带到安静的地方,“讨厌我喜欢他是吗?”
“没有。”纪雾手腕有些疼,她拧着眉。
“刚从公司离开他就安慰上你了,还敢说没有。”谭绪讥讽的勾着唇角,目光冰凉。
“跟我结婚,你后悔了吗?”
纪雾被他一声声质问,眼框很酸,“不后悔。”
“不后悔你和他纠缠不清?”谭绪问,“几次了,我见到你和他待在一处几次了?”
纪雾想把手腕从他掌心抽出,他不给,她也不让步,手腕肌肤红了,谭绪松了手。
她问谭绪,“你觉得我们在公交站能做什么?是能接吻还是能上床?”
纪雾的心沉下来,敛着眉眼。
谭绪怔住了,他握着纪雾的手腕把人拽进怀里,手臂紧紧搂着她的腰,“我还没说你几句你倒先委屈上了,你凭什么委屈?就仗着我舍不得你委屈?”
纪雾脸埋在谭绪肩头,身体被他的体温包围。
谭绪微微叹息,“讨厌我了是吗?”
“没有,我乱说的。”纪雾嗓音很闷。
“为什么乱说?”谭绪不准备放过她,继续追问。
“有情绪了。”
“哪里来的情绪?”谭绪引导她表达出自己的感受。
纪雾不说话了。
谭绪替她回答,“你在意了,你在意唐昭的存在,是还是不是。”
纪雾嘴唇动了动,“是……”
谭绪性格拧巴,可现在他象一个引导型恋人那样引导她,“你想让我和你解释唐昭对我来说是怎样的存在?”
“恩……”
“我不会和你解释。”谭绪抚摸着她的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