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绪被各种情绪环绕。
苦涩，心疼，还有恨。
“你说离开就离开，现在又来弥补我，哪天脑子一热又想离开，别以为你赎罪了我就会原谅你。”
谭绪说着狠话，手上的力道却把她腰勒的格外紧，好似怕她下一秒就消失。
纪雾任他抱着，漆黑的眼睛里一片愧疚，“我不会离开，你也不要轻易说原谅，永远不要委屈自己。”
前半生他过得已经够苦了，她希望她的爱人未来的日子恣意顺遂。
谭绪松开她，掀起眼皮，“纪雾，我还是恨你。”
“应该的。”纪雾接受他恨，接受他所有的情绪反扑。
换位思考，站在她的视角一直恩爱的男朋友突然有天提了分手，说自己爱上别人出轨了，临走前把自己羞辱一顿，轻贱在一起时的感情，让她活的象个笑话她也会恨，除非不爱。
纪雾光是想想都觉得窒息。
谭绪现在对她已经很好了，让她贪恋短暂的温柔，也该知足的。
谭绪喉结滚动，额前的碎发遮住眼底的沉闷，“我可能这辈子都没办法原谅你。”
“恩。”纪雾说，“没关系。”
“如果不是出轨，我想不到你要离开我的理由。”
纪雾陷入沉默。
屋内灯没开，他们只能隐隐约约看到彼此的轮廓。
纪雾手腕上一抹温热，还没反应过来，手上力道一紧，她条件反射闭眼摔进柔软的床铺中，柔软的床垫下陷几分。
谭绪欺身而上，把她压在身下，扯掉她肩膀上的衣服，咬在她肩头。
上次的齿痕不见了，还是原来那个位置，谭绪添了新的齿痕。
纪雾抓紧身下的床单，不算疼但很折磨人。
谭绪伏在她肩膀处，许久，才缓缓起身，他哑声问：“疼吗？”
问她肩头的咬痕，似乎又意有所指。
纪雾恍惚了一瞬，她琢磨不透谭绪，轻描淡写地说：“不疼。”
谭绪滚烫的吻细细密密的落下。
这晚，他很温柔。
没像前两次那般折腾她。
纪雾很意外。
她不知道谭绪身上发生了什么，隐隐觉得事关自己。
情到深处时，她抓着谭绪的手臂，“不开心跟我有关系吗？”
“你还没那么重要。”谭绪语气冷漠，眼底的温柔将他暴露。
纪雾看清了他眼底的温柔，那温柔好似是对她。
心尖轻颤。
她微仰着头，泪从眼角滑落隐瞒在柔软的枕头中。
谭绪问：“哭什么，弄疼你了？”
“没……”纪雾眼尾泛着潮红。
谭绪故意折磨她。
纪雾闷哼出声。
以温柔开始，以温柔结束。
纪雾还有力气下床去浴室洗个澡回来，虽温柔，却也足够折磨人。
谭绪对她的身体了如指掌，拿捏她很容易。
晚餐两个人都没吃，她去洗澡的功夫谭绪去楼下端来了一些吃的。
谭绪瞥了她一眼，不疾不徐地开口，“吃点东西。”
纪雾身上穿着米白色的吊带睡裙，睡裙不短也不算长，在膝盖上方的位置，她的腿白淅修长。
谭绪目光短暂停留，随即不经意地收回视线。
纪雾坐在靠近落地窗前的实木圆桌前，安静地吃着饭，看起来很乖。
谭绪对她这副乖巧的模样很满意。
“这次不会喊疼了吧？”
悦耳的嗓音带着几分暧昧传进耳朵里，纪雾拿着筷子的手微顿，心里异常慌乱，却面不改色说：“不会，你也别自卑，毕竟没吃晚饭。”
谭绪总喜欢这么逗她，这次想扳回一局了。
“……”谭绪气到冷笑，“纪雾，你这张嘴就不配别人对你好。”
纪雾“哦”了一声，垂着头吃面，“你先打趣我的，而且——”
她支支吾吾了一会儿，声音极小，“我也不用你克制……”
谭绪愣了一下，意味深长地弯唇，“原来你喜欢这样，还以为你喜欢温柔的。”
纪雾把脸埋的更低了些，像只鸵鸟。
谭绪补充了句，“我下次注意，可以吗？”
他眼底一片愉悦。
纪雾强忍着羞耻硬着头皮“恩”了一声。
谭绪笑了，“吃饭，吃完睡觉。”
纪雾不是吃饭很快的人，除非吃得少，谭绪也不催她，靠在床头看着她慢吞吞地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