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雾不说话,脑子里一直重复着他说的那句话。
谭绪捧着她脸,指腹温柔从她眼底抚过,柔声问:“记住了吗?”
“恩……”纪雾看着他,“你今天……有点奇怪。”
说不清,道不明。
“哪里奇怪?”谭绪问。
“你以前不会问我有没有吃维生素……”
谭绪神色微动,“不能问?”
“不是……”
“那就可以问,我担心我的妻子有什么不对。”谭绪语气有些许的霸道。
纪雾抿了下唇。
名义上是妻子,那在你心里是吗?
她不知道。
谭绪滚烫的掌心复上她的眼睛,纪雾眨了一下眼睛,就听见他说:“别胡思乱想,睡觉。”
她乖巧地“哦”了一声。
纪雾闭上眼睛,谭绪手没离开,她做了片刻的思想挣扎,“我可以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吗?”
“什么?”
纪雾顿一下,“你还记得把我绑在身边的目的吗?”
谭绪:“……”
“你可以睡觉了。”
谭绪把手从她眼睛上拿开,纪雾平躺着,望向天花板,有一句话压在心里很久了,“谭绪。”
“恩?”
“不爱我的话可以别对我那么好吗?”
她怕。
怕昙花一现。
怕有一天自己习惯这种好后又失去,她会承受不住。
谭绪气笑了,“脑子什么时候能开窍,嗯?”
报复一个人就和她结婚?
景恂那傻子都能看出来问题,她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来吗?
“是没底气,没自信,不敢奢想。”
谭绪把人捞进怀里,声线里暗含太多情愫,“我陪你一起变好。”
也包括病……
会好起来的。
纪雾琢磨不透谭绪干脆不琢磨了,只要是谭绪带给她的,好与坏都接着。
谭绪把人哄睡着,在她柔软的唇瓣上落下一个吻。
第二天。
谭绪醒得很早,把陈姨叫进书房。
他站在窗边,看着生机盎然的院子,“从今天开始,把各种刀具和一切的尖锐物品收起来锁好,不要让夫人接触到,夫人有任何异常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好。”
谭绪继续说:“陈姨,你跟着我时间最久,我给你权利,谁在私底下拿钱不做事对夫人不敬,直接辞退。”
这个家只有陈姨是住家保姆,其馀人都是定点上班下班。
谭绪补充了句,“我不希望夫人受到一丝委屈。”
“是。”
纪雾想切个水果找不到水果刀,她问:“陈姨,水果刀放哪了?”
“夫人稍等,我去切。”
纪雾说不用,“一点小事。”
陈姨不让,她去切好水果端出来。
今天谭绪休息,没去上班,坐在沙发上看杂志。
她走到谭绪身边,伸手捏住杂志一角轻晃,“陈姨怎么有点奇怪。”
“奇怪吗?”谭绪视线落在她葱白的指尖上,“没看出来。”
“或许是我多想了。”
纪雾今天要回家,谭绪跟着。
车在楼下停好,纪雾刚落车,一条没牵绳的大狗冲过来吓到了纪雾。
狗在狂吠。
谭绪把人拽到自己身后,挡在她前面,眉心凝聚一层薄冰。
当狗主人追来时,狗不叫了,也没有一句道歉,叫着狗就走。
谭绪脸色黑沉,嗓音泛着寒意,“道歉。”
狗主人是个男人,指间还夹着抽了一半的烟,不悦回头,“道什么歉,路又不是你家的,你们自己要站在这里。”
“你的狗吓到我妻子了,道歉。”谭绪周身散发着压迫感。
男人见人不好惹,极其不情愿地道歉,“对不起……”
态度敷衍,没有一丝愧疚。
谭绪眸色阴沉,“需要我教你道歉吗?”
男人有电话进来,那边好似在催他,他收起手机半鞠躬说了句对不起。
态度算真诚。
等人走后,谭绪牵着纪雾上楼,“以后谁欺负你就欺负回去,一切后果我兜着。”
“那要是对方比你厉害呢。”纪雾随口一问。
谭绪停下脚步,不轻不重捏她的脸,“在江城,在我的眼皮底下,你可以横着走,我有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