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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息——”
朱鲔嘴唇颤抖,手抓堞墙,砖屑簌落。
“七息——”
对岸汉军举盾齐呼:“降!降!降!”
声浪压过河面,震得皇城旗杆抖。
“九息——”
“别数了!
有愧于民,无愧于心!
臣来请罪!”
他“扑通”跪向北方,泪如雨下,铁甲撞墙,火星四溅。
“将军一跪,天地宽!
明日辰时,吊桥外,冯将军等您共商洛水炊烟!”
说罢,拨马回头,青衫背影轻快得像钓完大鱼收竿的渔翁。
邓晨回营,冯异迎出三里,一把抱住:“先生舌利,胜我十万矛!”
邓晨却晃了晃酒囊:“嘴炮要装五粮液,下次记得备热菜。”
对岸皇城,朱鲔仍跪,泪湿麻衣。
不是悲,是卸甲后的松。
夕阳斜照,护城河面金光跳跃,像无数煮熟的饺子,等人夹起。
而“更始帝托梦”四个字,已随风飘进千家万户,成为洛阳最新流行语:
“听说没?先帝都发话了,让朱将军降!”
“那还啃啥树皮?等着吃干饭!”
夜色降临,皇城灯火一盏盏亮起,像被重新点亮的星空。
邓晨撩帐,对月小酌,鬓边红线随风晃:
明天,该换匾了。”
薄雾尚未散尽,皇城吊桥吱呀放下,只放下一半,像半张开的嘴。
一碗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