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新厌旧的情况在卿玉国太常见了，寻常人家大多都会娶两房，更不要说是帝王人家了。 哪有什么一心一意，都只是嘴里的谎话罢了。 苏轶云看着宁可愁眉紧锁的样子，又把这个认知掀翻了一点，她和其他人不一样，但也只是她一个人罢了。 宁可也没再继续和苏轶云深入讨论这事，关于女皇她现在也只是有一种老游戏人的直觉，但是总觉得抓不住那种虚无缥缈的感觉。 宁可一行人回城路过街道时隐约听到儿童们在大声唱着什么，听不太真切，转向苏轶云：“你听到了吗？我好像听到了王非王几个字？” 苏轶云耳力极佳，在听到童谣的完整内容后神色就很严肃。 宁可看到了苏轶云的神色不是很好，猜测童谣内容可能有问题，也没再问他：“云柒，马车停一下。” 云柒在马车外听得更清晰些，虽然没有听全，但隐约猜到了内容，停下马车后神情也有些紧张。 宁可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顺着童谣的声音走去，苏轶云一把拉住宁可：“都是些入不得耳的话罢了，没必要去听。” 宁可笑道：“无妨，就是看看热闹。” 苏轶云见宁可坚持也不再拦着，只跟着宁可往前走。 宁可越走越近，刚刚的童谣声也变得越清晰。 宁可已经看到了唱童谣的孩子，前方有五六个孩子，她们在地上画了些线，还有几颗小石子在地上。 几人把石子踢来踢去，嘴上还唱着：“月将升，日将浸；王非王，水火不容疟疾生。” 宁可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童谣，朗朗上口，传播力度确实强，她不由得想起了之前祈福香断了那事，也有类似童谣传出来。 可惜的是步采菱去查了，但并没有什么结果。 童谣主要是在孩子间传播，卿玉国对民间的这种言语管束并不是特别强，因此在步采菱去查时已经传得人尽皆知了。 本来唱童谣的孩子们年纪都不大，很多事都记不太清楚，加上传播太广，所以步采菱她们查起来很困难，也没办法顺着孩子们往下查，只能暂且停了下来。 不过这确实是幕后之人高明之处，查不到源头自然不知道是谁散播的。 宁可看了下，不远处有个卖糖人的小摊子，她先上前去买了些糖人再回到孩子这边：“小朋友们，你们唱的是什么歌谣啊？” 几个孩子停下了动作，相互看了一眼，再怯怯地看着宁可。 宁可把糖人递给她们：“请你们吃糖人。” 孩子们仍然站在原地不敢动手，许是平日里家里人有教育过孩子不能随意吃陌生人给的东西。 宁可指了指不远处的糖人铺子，有些遗憾道：“这是刚刚在那里才买的糖人，可香甜了。你们不吃我就只能我吃了。” 一个小女孩顺着宁可手指的方向看了看糖人铺子，这个铺子她知道，是隔壁姨姨家的铺子，之前吃过一次，甜丝丝的，想着这个味道不由得动了动嘴唇。 宁可见状再把糖人往前递了递：“真的不要吗？” 小女孩上前一步，犹犹豫豫地开口：“真的给我们吗？” 宁可点头：“是呀。我不小心买多了，请你们帮我吃一点可以吗？” 宁可说完拿了一只出来放在嘴里，这个糖人不是很甜却有些香味，和现世界的糖人有些不一样，还真的蛮好吃的。 宁可嘎嘣嘎嘣几口就吃完一个糖人了，吃完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随后看向几个孩子：“你们吃吗？” 小女孩咽了咽口水，接过糖人：“吃。” 小女孩把糖人分别分给其他小朋友，刚要舔上去又停了下来，宁可以为还有什么问题就听她脆生生道：“谢谢姐姐。” 是个懂礼貌的孩子，看来家里人教得很好。 宁可摸了摸她的小辫子：“不谢，是你们帮姐姐吃了糖人。” 几个孩子也跟着说了声谢谢便迫不及待地开始吃起了糖人。 宁可等她们吃了一会儿后才继续问道：“你们刚刚唱的歌谣是从哪儿听来的啊？” 小女孩舔了一口才道：“是学堂里听到的。” “能带我去学堂看看吗？” 小女孩看了看宁可，再看了看手上的糖人，最终点头答应了。 “诶？你这人跟着小孩做什么？” 宁可等人跟着小女孩刚走了一小段路，一道着急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只见刚刚卖糖人的老板疾步跟了过来，不等宁可解释就听小女孩道：“姨姨，我带姐姐去学堂。” 宁可也冲着她微微笑了笑：“是的。” 糖人老板狐疑地打量了下宁可，看她穿着不像是普通人，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只把小女孩拉到身后，小声道：“天色不早了，你们先回家去，别让你们母亲担心。” 小女孩冒出个头，也小声道：“可我答应了姐姐，要带她去学堂。夫子说过做人要言而有信。” 糖人老板看了看宁可，才道：“我带他们去，你们回去吧。” 小女孩哦了一声，冲着宁可道：“姐姐，我要回家了。姨姨带你们去学堂，好吗？” 宁可微笑着点头：“当然可以。快回去吧，路上小心。” 小女孩点头，小辫子一甩一甩地格外可爱。 糖人老板见小女孩和那几个小朋友手拉手朝着家的方向走去，才收回视线：“几位贵人去学堂做啥呀。” 宁可回道：“去随便看看。” 糖人老板上前和旁边的一个摊子老板说了几句，便匆匆回来：“学堂里有啥好看的哩，都是些小孩子。” 宁可笑道：“以前没有进过学堂，所以想看看学堂是什么样。” 糖人老板叹了一口气，道：“看贵人你衣着不凡，也没进过学堂啊。” 宁可点头：“是呀。学堂里一般都学些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