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能随便透露呢?
郑母将手狠狠地拍在石桌上,大吼道:“郑静石,无忧公子问你话呢,你还不从实说来。你到底怎么惹了那疯狗曾乘风,以至于他要杀我们全家。”
郑静石见母亲发飙,吓得急忙跪下磕头道:“请母亲大人息怒,我这便说。两月前,曾乘风找到我,让我找兵部罗大人借兵五百,我不忿他如此胆大妄为,于是向罗大人告发,谁知那罗尽忠这么短短时间内竟也被曾乘风收买,罗尽忠将我出卖,曾乘风恨我告他的黑状,所以要杀我全家。“
“他为什么要找兵部借兵?”
“这个孩儿不知,当时我并未答应他,他说事成之后要重金答谢我。”郑静石羞愧难当,但一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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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终究没和曾乘风穿同一条裤子,羞愧之意也稍减。
“你刚才说,罗尽忠也被收买了?“郑母冷笑道:”那就是说,你曾经也被收买了?“
郑静石低头道:“这房子便是曾乘风送给孩儿的,孩儿一时鬼迷心窍。。。
“他为什么会送你这么大一幢宅子?“郑母追问道。
“曾乘风收买了吏部尚书何为贵,姓何的和姓曾的同时给我施压,让我不得不从茶马御史的位子上退下来,曾乘风为堵我的口,就送了我这房子。“
“他是如何施压的,你说清楚!“郑母端坐在石凳上,满面威严,不依不饶。
“是,他以孩儿当年所犯的一桩渎职案为要挟,逼迫我退位。可是当年,我也是没办法啊,母亲。。。“郑静石见母亲气得脸色发白,怕老母有所闪失,赶紧为自己开脱。
“好啊,郑静石啊郑静石,我养你这么大,教了你多少做人的道理,你口口声声说你是好官,是清官,我一直以你为荣,以你为傲,没想到你,你。。。”郑母一口气上不来,两眼往上直翻,脸憋得通红。
攸乐和郑静石赶紧冲上前一步,帮老妇人顺气,掐人中,眼见着总算是缓过气来了,老太太却看都不看儿子一眼,使劲一把将儿子推开,站起来便朝墙壁上撞,攸乐眼疾手快拉住,老妇人才得以再次捡回一条命。
“娘啊,您老别这样啊,儿子不孝,做了错事,后悔都已经来不及了。”郑静石跪地哭喊着,心理防线已开始崩溃:“现在门外就是一群魔鬼,眼见着我们一家都要丧命此地了,您,您就让儿子先死吧!”说着便朝石门冲过去,那石门现在已是被烧的滚烫,碰都不敢碰,撞上去就没命了。攸乐只得放下老太太,一个箭步冲上去拉住郑静石。见父亲和奶奶都要寻死,那个傻傻呆呆的儿子也被吓蒙了,哇地一声大哭起来。这边哭喊,那边寻死,狭窄的石洞里一时混乱不堪,攸乐也急得浑身是汗。
她用力抓住郑静石,大声道:“好了,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死都不怕还怕什么。你们一个个主动寻死,都不用要那曾乘风来烧死你们了。难道你就甘心那姓曾的如此逍遥法外,难道你就甘心自己一家人全都给你陪葬吗?”
攸乐一番雷霆怒斥,让一心寻死的郑静石这才反应过来,他如死灰般的眼里忽然放出一点光来, “我们是该死之人,今日我们全家是注定要死在一起的了。但无忧公子您是无辜的,不能在这里陪着我们一起死啊。我现在就打开门,我求曾乘风放了你。”
攸乐连忙阻止,无奈摇头道:“郑大人,这是不可能的。今夜他如此大胆杀人,我全程见证,你觉得他会留下我这么一个大活口,日后指证他杀人放火吗?再说了,他的一只眼睛还是被我射瞎,他岂能不恨我入骨?”
郑静石显然是被急得糊涂了,这才觉得攸乐说的有理,愣了半晌,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一时间心慌意乱老泪纵横,“那怎么办,害您一条命,我郑静石又添一桩罪孽啊。”
攸乐这时其实很想让郑静石继续刚才的话题,可眼见老太太如此烈性,怕他再说出什么话来刺激了她,只得忍了下来,只要今夜能够逃得生天,以后有的是机会再问。若今夜便是结局,即便问清楚了也只是徒劳而已。
郑静石跪在老太太面前,不断叩首,再抬头看时,额前已是血肉模糊,他边哭边向母亲请罪:“都是孩儿的错,孩儿不孝,害您老遭此大罪,我罪该万死,死不足惜。”
老太太此时已冷静了许多,望着满面是血的儿子,眼中泛起浓浓的慈母之情,但面上仍是一派冷冽,“哼,你确实死不足惜!渎职,受贿,贪赃,枉法,郑大人,你好生厉害,做了一辈子的官竟然都还平安无事。哼哼,不过,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你也终有走到尽头的一天,即便没有这曾乘风,也会有其他人来收拾你!”
郑静石满面羞惭,如今,这小小一方石洞中,除了自己的至亲外,还有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外人无忧公子,此时被母亲如此辱骂实在难堪至极。
“今日你便老老实实给我交代清楚,你到底是如何渎职,如何受贿,如何被曾乘风收买和威胁的。”老太太此时已完全冷静下来,坐得稳稳当当,表情相当威严,“今日我已不存生的希望,但即便是死,你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