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于地。六月的阳光刺眼地照射着整座景王府,也刺眼地直射到她的身上,然而,此时她的内心比这毒辣的日头还要灼热。她用双手使劲揉搓太阳穴,强迫自己此时一定要冷静。
自己外出这些天,朝廷应该不会有大事发生;那难道是贼人,可谁有如此胆量竟敢洗劫王府。此时,她的脑中已如一团乱麻,内心已压抑到近乎崩溃,她害怕,怕自己会给景王府带来厄运,带来灾难,她担心是否自己的一切伪装,她背后所有的团队,所有的计划都已经被曾家识破了,若果真如此,她便百死莫赎了。
她不敢去想,是曾家派人来洗劫了高家,是皇上查抄了整个王府,甚或是妖魔鬼怪将他们全都抓走了。此时,她恨极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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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想象力,可是,又恨自己想象力还不够丰富。
她环顾四周,一切如旧,院内笼中的鸟儿还在叽叽喳喳,花草树木打理的依旧仅仅有条,茶花开的依然荼蘼绚烂,可唯独就是没有一丝人气。赫赫一座王府上上下下上百口人,究竟都去了哪里?
她百思不得其解,却只能拖着沉重的脚步暂时朝自己的卧室走去,她需要冷静,需要好好的休息才能帮自己理清思绪。
所谓绝处逢生,便是对随后优乐最恰当的形容了。
当她怀着极度沮丧和恐惧的心情,推开自己卧室的大门时,一阵貌似憋了许久的大笑如炸雷般凭空响起,还未等攸乐反应过来,那一张张熟悉的脸庞便开始在自己卧室中闪现。景王爷,珂玥,嫣儿,还有司徒浩。他们个个脸上挂着促狭的笑容,露着洁白的牙齿。
“你们。。。你们。。。“攸乐悲极生乐,一时不知该说些甚么,竟连生气都忘了。
嫣儿最先过来招呼,扯着攸乐的手臂道:“哈哈,吓坏了吧,快过来,压压惊。”说着便将有些木然的攸乐牵引至茶几前,那里已摆放了满桌的酒菜和五张圆凳。嫣儿将她按于最中间一张圆凳上坐下,调皮道,“攸乐,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可记得?“
攸乐的脑子此时仍是混乱的,极度的恐慌和极度的惊喜都让她一时难以消化,哪里会去想今天是什么日子,她有些结巴地问道,“人,人都去哪了?你,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这时,门上传来轻轻的剥啄之声,景王爷一句温和的“请进”后,门便被推开了,是木伯带着两个平日里最熟识的小丫鬟,三人手上有的端着五颜六色的水果,有的端着精致的各式糕点,笑嘻嘻将这些东西全都轻放于茶几后,便都退出了。
很快,门外不远处便响起了木伯不高不低的一声:“大家都出来吧。”,紧接着,各种咳嗽声,低语声便透过门缝丝丝渗入进来。
直到此时,攸乐才真正放下心来,她高高撸起双袖,柳眉倒竖,大喊一句:“司徒嫣儿!你到底搞什么鬼?”
这时屋内的四人都已围着攸乐团坐了下来,左手边是景王爷夫妇俩,右手边是司徒浩兄妹俩,见攸乐开始发火,个个笑得直不起腰来。
珂玥最先止住了自己的笑声,“以前尚不知嫣儿小姐竟然如此调皮,看着你在外面火急火燎的,我都实在忍不住要出声答应你了。可这小姑娘偏偏不准,攸乐,这真不是我们的主意啊。”
“是啊,这小姑娘偏要给你过个从地狱到天堂的生辰,所以撺掇着我们整个王府来配合她。哈哈哈哈。”景王爷也放下架子,随和地指了指嫣儿。
“生辰?”攸乐自语了一句,是啊,连她自己都忘了,怪不得今日一早便看见凌云反复摩挲着那块绿叶碧玉,失魂落魄地自言自语了好久。在药圣谷的每次生辰,大家都是最没大没小的,大家挖空心思各种整蛊捣蛋,以司徒嫣儿和司徒谦为首,其中有一次司徒老谷主生日,嫣儿竟然放了一条干蜈蚣在自己老爹的茶杯里,老谷主也没和她计较,这些她怎么竟然忘得一干二净呢?
“攸乐,我叮嘱嫣儿此处不是在药圣谷,不可开太过分的玩笑,可她偏不,非得让你过个永生难忘的生辰。。。”司徒浩毕竟不像妹妹那般古怪精灵,见攸乐貌似有点生气,赶紧解释。
“唉,果真永生难忘啊。”攸乐故意轻叹一声,低目垂首,惹得其他四人面面相觑。嫣儿是始作俑者,此时也觉得有点怕怕的,赶紧蹲到攸乐身边,轻推她的双腿,“攸乐,你,生气了?”
“当然。。。生气啦!”攸乐见嫣儿的脸凑过来,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手伸向面前案几上的一盘南瓜红枣泥,嫣儿顺着她的手望过去,虽一下子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但已经没有任何时间逃脱了,连连惊叫声中,攸乐已将满手的橘红色全都涂到了嫣儿的脸上,顿时嫣儿如花似玉般的脸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团橘红色的糊状物,连长长的眼婕上都挂有枣泥,唯剩两只纯黑的眼珠尚在眨巴眨巴。
众人爆发出一阵惊人的大笑,可嫣儿在最初的惊叫之后却尤其淡定,伸出粉红色的舌头左舔舔右舔舔,很快嘴唇周围一块便被舔的干干净净,而其他部位仍是橘红色稀泥状,看起来更是滑稽。
“你们,你们可真能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