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是不是太巧了?”
曾乘风心里咯噔一下,顿时变了脸色。那天凌晨,是有五里开外放风的下属远远看到了景王爷的马队,飞奔到郑宅去报信的。他骑的是快马,且远远将王爷一行人甩的远远的,曾乘风等人接到消息后便迅速将一切踪迹都毁了,几名打手的尸体带走了,石洞门口燃烧的火也扑灭了,除非。。。除非是郑静石在景王爷面前告了自己的状,可是,他难道不怕景王爷顺藤摸瓜,牵出多年前的旧案,真敢不顾一切将我也一同拉下马吗?不过,也有可能王爷根本是随口一说,那天探子不是来报说郑静石并没有跟随王爷一同离开吗,可见这二人并未同行。
曾乘风沉默了片刻,此时脑子里却是千回百转,头脑风暴般给出了一万种想法,但很快也便安定了下来。他紧张的直抽动的脸稍稍安静了一会,直起腰来笑对王爷:“那确实是太巧了,王爷随便打个猎也能救个人
(本章未完,请翻页)
,真是为国为民的好王爷啊。”
“哈哈。”景王爷见曾乘风毫无惧色,不禁钦佩此人真是脸皮够厚,胆子够大心够黑,心想不给你点颜色,你恐怕以为本王只是个会打哈哈的王爷,脸一沉,语气稍带严厉:“曾大人,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这半夜三更的,你怎么解释啊,带着大队人马出现在这荒郊野外,还有官兵。本王虽不大管朝中之事,但茶马司不养兵,这一点还是清楚的。曾大人,这满地的军服是怎么回事,还请曾大人给个合情合理的说法,不要让本王猜谜语!”
曾乘风呵呵一笑,拱拱手道:“王爷,这是我的家事,所以刚才没急着回您话,还请您见谅。哎呀,现在这大热天的,一动就是一身汗,只有半夜干活才凉快点,这时还有点凉意呢不是?”
“哦,半夜干活确实凉快,也正好干点不为人知的活吧。”景王爷冷冷的目光射向曾乘风,又将他身边几人都迅速扫视了一遍。
陈水深毕竟地位低微,且做贼心虚,见王爷冷冰冰地看过来,不禁赶紧低了头。曾无庸倒也还有几分胆识,见父亲尚理直气壮的样子,也丝毫未露怯。
“王爷您可误会在下了。来来来,您这边坐,听在下好好给您解释一番。”曾乘风一指洞外不远处的太师椅,一面恭谨地弯腰挥手指引着王爷坐过去,陈水深一见,赶紧冲过去将太师椅搬过来,放到了景王爷身后。
曾乘风连拖带拽地将景王爷拉坐到太师椅上,自己则坐在陈水深眼疾手快搬过来的一块石头上,自然比王爷矮上了一大截。但此时气焰绝不能矮,曾乘风内心打鼓了一阵之后,已经平静许多了。如今,他有罗尽忠给他撑腰,借的可是罗尽忠的兵,这大梁除了皇上以外,第一把交椅当然是兵部尚书罗尽忠罗大人的,所以,仗着这个靠山,曾乘风此时也是有恃无恐的。只要此时圆了谎,将景王爷送走,后面的一切都好说。
“王爷,您可知,这是一座地库,当年高普沧高老爷子和我一起建造的地库。您和高家渊源颇深,应该知道这地库里有些什么吧。”曾乘风特意强调了“和我”两个字,说着抬起衣袖揩了揩眼角,见景王爷面无表情,又低声道:“唉,您也知道,这高家如今死的死,疯的疯,失踪的失踪,真正能主事的也就是莽枝一个人了。前些日子,我和莽枝一起到狱中去探望高老爷子,他叮嘱我们,要将临川地库里的财富用起来,否则永远埋藏于地下也是浪费,地库的钥匙便在嫂夫人手上,可如今嫂夫人的状态您也是知道的,根本不可能记起钥匙放在哪里了,所以我们只得强行将锁锯断,把门打开了。”
曾乘风知道,如今的高普沧已是心如死灰,对于已失踪多年的儿女尚不动心了,更何况这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黄白之物,即便景王爷到大狱里去问到他,他估计也懒得去揭穿自己的谎言的。至于高莽枝,他知道这些年,那位沉默寡言的小婿和这位高高在上的王爷几乎是没有任何来往的,所以也不大可能去拆穿自己。这也是他为什么敢大着胆子前来地库盗宝的原因,不被人撞见倒也还好,若是被人撞见了总是有理由可说。
曾乘风一脸真诚的望着景王爷,把话题自然而然便引到了高家,引到了高普沧身上,说到动情处甚至泪眼婆娑,痛心不已。
景王爷眼看着他表演的如此卖力,实在不忍心无情地拆穿他,于是顺着他的话问道:“哦,高家的现状我也知晓,你不必多说,现在门也打开了,可曾将财宝取出?”
“唉,这不刚打开门,进去转了一圈,却是铜墙铁壁般,除了石头,什么都没有啊。”曾乘风手一摊,作出一脸苦相。不管今日能不能拿到实物,被景王爷逮个正着,总归不是件好事,什么都拿不到反倒还因祸得福了。又朝石洞门一指道:“这地库,王爷还从未进去过吧,要不我带您进去,参观参观?”此时的曾乘风,力图做出一副主人的派头,却不知打脸的时候尚在后面。
“哦,全是石头,有什么好看,本王还要继续去打猎呢,这天眼看着都快要亮了,我也该走了。”景王爷说着便欲起身,曾乘风则是内心一阵狂喜,只要过了此时这一关,后面的一切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