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躬身静静退下了。那个酒壶一下子吸引了他的视线,他太熟悉这个酒壶了,五年前,就是它,曾经将自己的兄弟高革登推向了未知的深渊。当时,他们夫妻二人一起将这个酒壶收起来,藏到了最隐蔽的地方。五年过去了,他从未想起过这个酒壶,就像从未想起过他那失踪的兄弟一样。今晚,这个女人将它重新拿出来,明明白白地摆在自己面前,意欲何为?
曾晚晚见高莽枝的视线久久落在酒壶上,便知道他已经想起了五年前的往事,也想起了这个酒壶的双重功效。不错,这便是能杀人于无形的鸳鸯壶,此壶有上下两个注口,可以注入两种不同的液体,使用者可以单手操作,在旁人毫无察觉的情况下随意控制壶中倒出的到底是哪种液体。有人将美酒和毒酒同时倒于壶中,通过控制,给自己和对方倒出不同的酒,达到神不知鬼不觉便将对方杀死的目的。
曾晚晚伸出如凝脂般细嫩的双手,从壶中倒出两杯酒,一杯递给高莽枝,笑盈盈道:“敢喝吗?”
高莽枝从容接过酒杯,轻哼一声道:“有什么不敢?”连眼睛都不眨,一仰脖便一饮而尽。
这举动倒是大出曾晚晚意料之外。她心目中的这个丈夫,从来都是无能,胆小,懦弱的代名词,她从未真正将他看在眼里。不过,这两日他的举动倒是不失血性,竟然敢公开与曾乘风撕破脸,此时又如此有胆量,敢将来历不明的酒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
而高莽枝却料到曾晚晚拿出此酒壶必有深意,绝不至于二话不说便将自己毒死,所以才敢大胆一赌。当然,若真是自己赌输了,一下子死了倒也干净,一了百了免却诸多烦恼。
“你就不好奇,今晚我为什么会拿出这个酒壶吗?”曾晚晚一改往日的狐媚妖冶,一本正经地问自己的丈夫。昔日红袖坊的头牌姑娘,在月光的映衬下,显得柔和宁静了许多。
“无非作奸犯科之类丑事,你若不说,我便不奉陪了。”高莽枝将酒杯重重掷在石桌上,银器与顽石碰撞的“哧哧“声在这静夜里尤为刺耳。
“看来相公是笃定了我曾晚晚满腹坏水,只会干作奸犯科之事?“
“哼!“高莽枝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乜斜着眼道:”难道我还高估了你不成?你们曾家三口,这些年来活的太辛苦了吧,人前道貌岸然, 人后卑鄙龌龊,装的不累吗?“
“那在你眼里,我便是曾乘风父子专门派到你枕边来的奸细?“曾晚晚把玩着手中的酒杯,一口酒却迟迟不肯喝下去。
高莽枝都懒得再和她再多说一句话,站起来准备离开,“你还有什么事,若不快快说明,我便到书房去了。”
曾晚晚嘴角轻咧,露出一丝苦笑道:“若说我和曾氏父子并非一条心,你会信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