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眼吧,从此后便要阴阳两隔了!
室内终于安静了下来,曾无庸又举杯笑道:“唉,家妹今日实在有失体面,无忧公子还请勿见怪,来日方长,若公子不嫌弃,御酒下次再饮。”
这是曾无庸和陈水深约定好的,这句“御酒下次再饮”便是信号,是命令。
窗后的陈水深无声地冷笑着,将那把锋利无比的箭对准了一个方向,那里便是无忧公子的座位,一箭出去,此人便从此真正从这世上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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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攸乐没去接那酒,脸上毫无笑意,狐疑地盯着曾无庸那满是笑容的脸,仍然朝窗户处挪了两步,“无忧还是觉得有些闷,开窗公子不介意吧。”
“好好好,一扇窗而已,您想开便开。今日被我那不识大体的妹妹搅了局,咱们御酒下次再饮!”曾无庸再次强调了那句暗语。
攸乐朝窗口走去,只有五步便可到达窗边。
而窗后的陈水深,已经根本等不及了!
若无意外,一秒后,那沾了剧毒的劲弩必将射穿无忧公子的身体!
正在此千钧一发之际,用膳房外忽传来沉重的脚步声,脚步杂沓,可听出速度之快,人员之多。
曾无庸忙连咳三声,示意陈水深暂缓动手,双眼已焦急地望着门外来人的方向。
“曾公子好雅兴啊,哈哈哈哈!”未见来人,这声音已远远地传来。还未等室内二人反应过来,门口已出现一人。只见此人服饰华贵,大步流星,虽满面春风但明显眼里却写满了焦灼,竟然是马凌云!身后还有他的几名侍卫以及曾府的几名家丁,显然,此人是不听家丁劝阻,执意要冲到这里来的,几名家丁惶恐地盯着曾无庸,生怕主人责骂。他一进门便游目四处,见到攸乐安然无恙,不禁暗暗松一口气。
曾无庸和攸乐都同时惊奇地起身,曾无庸忙摆出主人的姿态热情地道:“哎呀,这是什么风,竟然将尊贵的马公子吹来了。今日我曾府是蓬荜生辉啊,快请进快请进。”又盯着那几名家丁喝道:“马公子到府,你们怎可阻拦,平日里可请都请不来呢,还不赶紧退下!”
马凌云凝眼看了一会攸乐,见其安然无恙,又将用膳房四周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环顾一周,才转头对曾无庸道:“听说曾公子今日宴请贵客,本不该登门打扰。但此时有一件紧急公务,是皇上亲自交待下来的,今日我正好在宫内,皇上便将此任务交由我,让我务必今晚转达给无忧公子。我可是转了好大一圈啊,终于在此地把他给找着了。”
“紧急公务?”曾无庸一脸懵,见马凌云一脸正经,断不敢去质疑。
“对,十万火急。所以,现在无忧公子必须随我一起马上进宫面圣,一刻也耽误不得啊。”马凌云朝皇宫方向指了指,又转头对攸乐道:“无忧公子,皇上还在等着你呢,赶紧跟我走吧。”
“是。”攸乐边往门口走边对曾无庸道:“曾公子,实在抱歉了,扰了您的雅兴。”
“不敢不敢,皇上的差使要紧。无忧公子请赶紧去吧,哦,要不要我为二位安排车马?”曾无庸银牙紧咬,说出的话却是无比客气。
“不用,我的车便在外候着呢。”马凌云一面回应着,一面急急拉着攸乐朝曾府外大踏步走去。
偌大的用膳房内仅剩曾无庸一人冷汗涔涔。今日两轮计划失败,到底是巧合还是预谋,还需再详细推敲,但毫无疑问的是,这无忧公子的身份必定不简单,今日未杀成他,日后必有大患。
“公子,您觉得今日之事,是不是太蹊跷了?小姐今日。。。”陈水深此时已出现在曾无庸身后,手中仍然紧紧握着那把劲弩,箭已上膛,目标却已消失了。
曾无庸将牙关咬得生疼,一拳狠狠砸在桌上,几个酒杯惊跳而起,砸落在光滑的水磨地板上,摔的粉碎。
“狗屁小姐!那臭娘们,绝对知晓了我们的计划,她可是心向着那无忧公子了。”
“可是皇上那边。。。”
“马上联络王大监,看皇上是否要召见无忧公子,若不是,这无忧公子便可断定是景王爷的人!”
“是!”
马凌云打马狂奔,攸乐只得在后面紧紧追赶,但很明显,这根本不是皇宫的方向。待二人已奔出离曾府约十里,来到一片空旷地,前者才把马紧紧扯住,终于停了下来。
攸乐紧跟着也将枣红马勒停,不发一言,只盯着马凌云。今日的情形她已猜得了八九分,但马凌云为何会突然出现,她仍颇为不解。
“皇上根本没有召见你,为何我急着将你带出曾府,你应该知道吧?”马凌云很明了攸乐心中的疑问,也便开门见山了。
“说实话,不知道。”攸乐虽心中有疑惑,但不敢随便回答。
此时天色早已被黑暗笼罩,这里已远离城内最繁华的所在,周边一片漆黑,只有头顶月光清冷,稀星零落,借着这点微弱的天光才能勉强看到对方的脸。攸乐只能感觉到对面人神情凝重,但无法看清他的表情。
“前几日,我已加派人手紧盯曾府,一旦他们有外出的家丁,我的人都全程跟踪。昨日得知曾晚晚去景王府邀你单独前往曾府赴约,且另一队人监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