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温简言对面的几人神情恍惚，脸上苍，张口结舌，几乎说不出话来。
他们已经不是人了，经历的副本最少的也有七八个，最多的有十几个，在最始，他们可还期望着攒够积分，兑换灵魂契约解约券，离这里，但是，一场场的直播耗干了他们的渴望，身体中的空洞被系统哺喂的数据和待遇取填充。
安逸。
人类天生热爱的安逸。
他们参加公会，完成任务，在这个虚假的空间内生活，被偌大的世界轻而易举地改造和扭曲，成甘情愿的工具。
他们紧紧注视着眼的胡萝卜，却忘记了身边的沸水。
大家都是青蛙。
温简言向后靠去。
“不过，玩游戏嘛，当然是要遵守规则的。”
他眯起双眼，轻轻挑起唇角，修长的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着桌上的骨瓷茶杯，皙的肤『色』几乎与瓷质相融：
“但是，加入别人的公会有什么意思呢？”
“无法创造特权，无法保证福利，无法提供保护。”
“我唯一够保证的，是目标——自由。”
青年抬起一双琥珀『色』的双眼。
他看向众人，唇角微扬，眼底带着几乎够燃尽一切的烈火和热情，危险，热烈，生机勃勃，有种够所有人拖拽进地狱的狂热魅力，令人恐慌，又难以自抑地被吸引，被点燃，被蛊『惑』。
温简言浅笑着问：
“怎么样，兴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