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然那副笃定顾棠一定会同意的态度让她忍不住黑了脸。
可恶，总感觉自己被拿捏住了一样！
尽管江然这副无所顾忌的模样很有可信度，但是。
顾棠思索了一下，先抛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你先等等，这些先不提，既然你让我和你走，总该拿出一些诚意来，比如。”
“你不如先告诉我接下来的一些剧情，让我看看可不可信。”
江然大抵是对这句话有什么卸磨杀驴的PTSD。
他冷哼一声，到底没有嘲讽出来，忽略掉门口传来的细微声响，江然冷冷地看了顾棠一眼。
“那可不行，不过我可以先透露给你一个消息，顾棠。”
“钱昭他——”
“阿棠！”
小院的门猛地被人推开，钱昭面无血色看着顾棠。
他张了张嘴，什么话都没说，仔细看似乎连手都在颤抖。
顾棠很是不解地看着他，这让他更是说不出来一句话，可是，可是。
在江然戏谑的目光中，他小心翼翼地握住他的手腕。
“阿棠，我想和你说几句话，可以吗？”
钱昭心知若是这件事自己再不告诉顾棠，他们之间的一切就真的无法挽回了。
顾棠有些摸不着头脑，但看着钱昭从未有过的脆弱神情，她迟疑地点了点头，跟随她离开了。
爱情呐——
江然早有预料般地双手抱胸，发出啧啧似地感慨。
其实说是离开，只不过是离着小院外走了几步。钱昭在一处矮墙下停下脚步，然后松开了顾棠的手。
顾棠看着他，她也听出来似乎钱昭有事瞒着她，不过会是什么事呢？让钱昭如此如临大敌。
她看着钱昭不知是不是紧张，鬓间深处的汗水，踟蹰着伸手替他擦了擦。
“别着急钱昭，如果不是很过分的话，我是不会生气的。”
“江然什么都没说呢。”
她似乎很想安慰他，可是这副通情达理的模样却让钱昭刚刚攒好的勇气又消失不见。
“阿棠”他嗫嚅着缓缓开口，低垂着脑袋像是一个走投无路的罪人祈求神明的原谅。
“我之间真的太蠢了阿棠，我心悦你阿棠，对不起。”
他闭着眼，甚至不敢看她，将他与柴明，他的计划对顾棠和盘托出。
月色是那么的沉默，安国冬的夜晚常有风沙沙地吹过，连同钱昭的心一同逐渐冷却。
“对不住阿棠，我知道我不该招惹你，可是我忍不住阿棠。”
她那么好，他怎么舍得把她丢掉。
顾棠轻轻地呼了一口气，慢慢拂上了钱昭的脸颊。
“钱昭，你没有对不起我，感情这种事都是你情我愿的，是我也动了心，怨不得你。”
“这条命是你自己的，你想拿去做什么，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轻轻抽回手，明明脸上还挂着笑意，却让钱昭如坠冰窖。
“不，不是的阿棠。”
“是我错了阿棠，我知道，我这样不对阿棠，你别这样放弃我，我不想，我不想。”
“钱昭。”
顾棠其实很少生气，这大约是自穿越以后第二次。
她的胸膛都在上下起伏，像是溺水的人在拼命呼吸氧气。
“你不想生离，却舍得让我死别吗。”
“我果然，最讨厌你了。”
……
江然本来在小院里悠哉悠哉地假装品茗，却被顾棠突如其来的推门声吓了一跳。
“你们俩还真是一对，连不敲门的习惯都一模一样。”
顾棠通红着双眼瞪着江然，企图这样就能把眼中涌起的泪意压下去。
“江然，你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快说！”
“年纪轻轻怎么火气这么大。”
江然毫不在意地将空无一物的茶杯轻轻放到桌上，笑意盈盈地指了指旁边的座位，一举一动仿若最讲礼数的翩翩公子。
“请。”
“神经病。”
说实话，这副变态模样让顾棠多少有点眼熟，但也有可能是这几天在不良人那里见过的变态太多，所以看谁都不正常。
褚国真是盛产变态呢。
不过顾棠现在倒是没功夫和江然兜圈子，她现在就是一个点找的炮仗，随时随地都能爆炸。江然那里还对着空气无实物表演，顾棠却是不买他的账，冷笑一声抢过他手中的空茶杯，一饮而尽。
“快说！我猜你也不想我直接把这堆乱七八糟的事统统告诉宁大哥吧。”
江然的手一顿，显然没预料到顾棠竟然还有这种在他看来鱼死网破的想法。
“你真就这么信任宁远舟？”他神色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