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许久，预料之中的人都没有来，尾牙吐出一口浊气嗤笑道:
“哼，塞了这么多妖怪在这里，连个看管的人都没有，这种团队也想干事？”
尾牙挣扎着爬起身子，一顿，忽然扯开嘴角笑了起来。
这里的负责人，应该是湘湘吧，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是看到这么多尸体逃跑了吗，还是说……
尾牙坐起来，望着城下庄。
熙熙攘攘的人们似乎与平时并无两样。
“被圈养的羔羊们啊……”
尾牙呢喃着。
“何人能拯救你们……”
她垂下头，鲜血顺着手臂落进地里。
她再努力也无法与整个妖羽军势力抵抗，但至少，要护住自己的地盘。
只有这样，城下庄的人们被当做粮食圈养起来时，卫宁和她在乎的人才能有地方可藏身。
“唉，休息休息，晚上再来继续清理。”
尾牙撑起身子，化作一缕白蒙蒙的妖雾消散。
……
踩上最后一只妖物倒下的尸身，姜盛月说道:
“我对妖物的了解其实不算多，但是一般妖物都是会吃掉收拾的同类用来增长自己修为。为什么只是杀了他们。”
“有许多可能。或许是地盘入侵，或许是……利益冲突。”
棯季年摔落剑上的血渍，说道。
“低阶妖物……以前只在书本和他人口中听说过。
没有理智、情感、思维，一昧的只靠本能进食，只有当他们自身的修为到了结出妖灵时，才能拥有清晰的思考和复杂的情感，也只有到了此时，才能初次变出人类的几分模样来。”
棯季年眼中晦暗不明，大量低阶妖物的出现让他明白了一个事情，那就是——
“边界的封印出问题了。”
‘是的！’姜盛月转过头看向棯季年，在内心附和着。
“此处离边界十分遥远，若是大量的妖怪出现在此处，怕是周遭的地区早已遭遇袭击，但近日市场偶尔也有从边界的方向而来的商品和消息，并无异常。
那么，就是在此地的‘喰铁客’袭击了边界的封印，并把低阶妖物直接带到了这里。
光是翠岭山之地就有如此多妖物，相比之下，城下庄内发生的被妖袭击的案子竟然算是少数。
更加能体现出他们应当是被管理着的。
而此处的管理者，应当已经被杀。或者，正是趁着管理者离开的时机偷袭了此处。
……对方数量尚且不能估算，说不清是威胁还是想占领此地。”
姜盛月看着絮絮叨叨的棯季年，因为已经知晓这些信息，所以惊讶于棯季年居然一口气说了好多话！
棯季年撇过眼，见姜盛月如此惊讶，有些困惑:“你没有想到这些吗？”
姜盛月佯装听不懂，把眼神撇向别处说道:
“城下庄易进难出，对妖怪来说，是个藏身和滋养势力的好地点，神道盟和喰铁客也在联手，此地已是喰铁客囊中之物。
尾牙说过，说喰铁客在其他地区也有势力，那么他会对内严加管理，对外扩散势力。
现在唯一要弄清楚的就是，是否只有城下庄的神道盟和喰铁客有合作关系。”
棯季年点点头说道:
“喰铁客需要更多的势力，他会增长自己队伍并且不断拉其余妖物入伙。
那么边界的封印应当是他派了手下去袭击并带领了回来，边界封印受损的事情定会传遍所有神道盟。
神道盟再傻也不可能和如此大胆野心如此强大的妖物合作。
所以，和喰铁客合作的神道盟地址只有不到四方，并且不可能互相知晓。”
“若是让神道盟知晓……”姜盛月的手扣着唇边嘟囔道。
“那便是它覆灭之时。”棯季年收剑回鞘。
神道盟势力与天并齐，甚至高于皇帝，但只为除妖安民而成，作为唯一抵御妖界的组织遍布整个中原。
就连当年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犰生道也只能在神道盟的覆盖之下勉强喘息。
话虽如此，眼下还得赶紧清理战场，两人看着满地的狼藉甩了甩膀子开始干活。
好歹这些低阶妖物死了都现出原形，不过普通野兽的模样，只是有些野兽，不该出现在这种地方……
看着地上的狒狒……刺猬……臭鼬……甚至是羚羊……两人有些苦恼。
太诡异了，对于人界来说，这些不同的动物都有不同的生物习性，几乎不可能同时出现在一处，也只有妖界这种诡异混乱的地方才会出现和普通动物完全不一样的妖兽。
至于要怎么清理它们才能不被发现……或许只能……剁成尸块……
俩人又摇了摇头，打了个冷颤后，还是打算把这些尸体尽量收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