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过就是打不过。
姜盛月坐在龟壳上，挠了挠头。
“原来你是乌龟吗？”
“！”被打的现出原形的湘湘心下愤怒，下意识想反驳于她，一抬头却扯到伤口，止不住的抽气。
姜盛月红裙一摆，遮住她的龟头。
“你刚刚吃了人？”姜盛月撑着下巴问道。
棯季年叹了口气，擦了擦脸上的血渍，手中的剑还缺个剑鞘。
他走过湘湘身侧，准备伸手去解阿尧的剑鞘。
透过红色的纱，湘湘只看见棯季年提着方才伤她的剑靠近了阿尧，湘湘剧烈晃动着身体。
“不要！不要杀他！不要杀他！他是人类啊！”
姜盛月被她的话语激得心中一股火，脚跟踹向不安分的龟壳。
“你在杀害他人的时候可有想过会有别人因你的暴行而痛苦悲伤！？”
湘湘愣住，她不甘心的说道“那就杀了他全家啊！这样就没人难过了啊！”
棯季年的手一顿，剑锋印着寒光闪上湘湘的眼。
“是的，今夜杀了你们，就不会有人为你们难过！”
湘湘身子一颤，哆哆嗦嗦的说
“我知道，你们恨妖怪，恨神道盟！因为你们总是被追着，可如今，你们动手杀了我们二人，难道就能摆脱这种命运了吗！
我吃人有什么错！我不管是吸食花草树木，不管是潜心修炼！都不如食人来的功力倍增！
我爱他啊！
阿尧只有几十年寿命！我若是不早些化作人类！就等不得和他相守的时候了！
我只是想和他在一起！”
“他们也只是想活着！
凭什么要他人为你的欲望退让！”姜盛月喊道。
“因为我有这个能力！因为我是妖！因为他们是人！人生来就是要被妖怪吃的！人类的精元本来就是为妖怪的修炼服务的！”
“荒唐！”姜盛月一脚踹上湘湘后背的伤，“我们二人如今也有杀你的能力，因为神道盟生来就是要除妖斩魔！”
“你的主子是喰铁客？”棯季年眼眸一冷，湘湘知道他们正在被神道盟和妖怪追寻。
湘湘抿着唇，不说话。
姜盛月似乎想到了什么东西，放在龟壳上的手握紧，指甲陷入掌心。
“任家三口，是谁杀的。”
棯季年的身影在红纱之下若隐若现，那柄剑离阿尧如此之近。
她眼泪砸了下来，挪动着身子，一点点朝阿尧爬去，口中说出的话让空气温度降至零点。
“是我。
呵呵……那又怎样……一个垂垂老矣的家伙，风一吹就倒了的婴儿，就算我不去吸那一口精气，他们也无力去抵抗这个世界的压力。
简直就是摆在餐桌上的现成之食，他们的柔弱是邀请猎者攻击的信号！”
“所以柔弱的你，柔弱的神道盟弟子，还有你那两两三三的妖物同伴，都会是我的足下齑尘。”姜盛月冷笑道。
湘湘伸出手抓住棯季年的靴子，抬起一张泪水涟涟的脸来。
棯季年敛着一双森冷的眼眸去看她，看着那张似人非人的脸。
妖怪是不会流泪的。
要吃多少人，要多少条命，才能汇成这一滴滴落下的泪水。
“你吃五谷，我食人心，我们并无不同。”
湘湘说着，比起那张梨花带雨的可怜面庞，声音却如此低沉沙哑，令人毛骨悚然。
——
任家。
关雨燕与八九个神道盟弟子周旋。
关雨燕死死掐住为首的道盟弟子，眼中的鲜血滴在他额上“还我丈夫！还我孩子！！为什么要斩断他们生路！为什么要残害无辜！！
我不会放过你们！我会放过你们任何一个人！！”
她的诅咒声声泣血，传入在场每个神道盟弟子耳中。
那日，他们向道盟复命，任家的老人被喰铁客手下吸精气，他们未能来得及阻止，那老人就死了。
道盟的真人思量过后派他们看好任家，不许传出一言一语有损于道盟之事。
他们远远跟着任家送葬的队伍上了山。
那日，荒山林中下起了雨，远处的坟场传来人群的哀嚎尖叫。
这是机会。
神道盟弟子们假意保护百姓，送一个个百姓下山，等到任家的男人抱着女儿被妖怪追着跑下山时，为首的神道盟队长拦住他。
神道盟，对百姓刀剑相向。
队长的剑对着那男人，男人跪下哭着求神道盟去救自己的妻。
雨好大，他睁不开眼，抬不起头，看不清神道盟几人的脸。
雨声，孩子的哭声，掩盖了他的求救。
追来的鳖妖抓住了他，尖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