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喝了点酒有点晕,鹿然在床上一会儿就开始犯困,在她即将要睡着之际,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宁怀走进来看她穿着拖鞋躺在床上,就把拖鞋摘掉。
“你喝酒了?”
鹿然的脸实在红,明显就是喝酒之后上了头,没听到回应,宁怀心想着这孩子又哪根筋不对,叹了口气关门出去了。
等宁怀一走,鹿然就把被子往头上一裹,她实在不想说话,又心烦意乱。
躺了会儿完全睡不着,于是翻身走下床坐到画架前坐下。她望着面前那张空白的画布,心底压抑的情绪再此刻绽放。
她似乎明白为什么,宁怀会在画画前喝酒了。
眼前视线朦胧,握着画笔的手都因此有些不稳,没有一板一眼的固定模式,这一刻只随着自己的内心去画。
第二天,鹿然难得一见睡到快八点才醒,想着得给宁怀做早点,抓紧洗漱之后下了楼。
可刚到一楼,她就闻到空气中飘着饭菜的香味儿,目光下意识往玄关去看,那双男士皮鞋还原封不动的放在玄关的鞋架上。
他昨晚在这儿住的?
如果说昨天晚上是因为酒精麻痹的缘故让她没怎么多想就睡了,但如今胸腔中溢出来的情绪让她清晰明了,那就是一种自己的地盘被人侵入的危机感。
一大早,宁怀还化了妆穿戴整齐的坐在餐桌前,吃着那个叫丘景的男人做好的早饭。
“醒了?快来吃饭。”
宁怀看鹿然从楼梯上下来,冲她找了招手。
鹿然走进厨房,扫了一眼盘子里的三明治和宁怀杯子里的牛奶,接着二话不说拿起她的牛奶边喝边走到咖啡机前去给她冲咖啡。
宁怀以前是为着让鹿然也喝牛奶,实际上乳糖不耐受,后来鹿然知道了以后就把早餐的牛奶又给她换成了咖啡。
这男人,连这些都不知道?
鹿然冷着一张脸,自己都解释不清胸腔中那股无名火究竟从何而来,给宁怀送咖啡的时候也黑着一张脸。
见状,宁怀还略带歉意的和丘景解释,“我乳糖不耐受。”
“那是我的问题,这次记住了,”丘景笑着把盘子里的三明治放到宁怀盘子里,“你这么瘦,再吃一块吧。”
鹿然坐在宁怀身边,吃着三明治,里面大量的生菜让她吃的很开心,当然了,宁怀的三明治里也放着两片大叶子。
对此,她全当没看见,而宁怀也摆了摆手,“不了,我吃饱了。”
鹿然边机械的嚼着三明治,边注意宁怀今天的打扮,发现她不仅化了妆,还特意弄了头发,更别提穿上了平时外出穿的衣服,也是足够用心了。
要知道宁怀平时在家是从来不会打扮,永远都是素面朝天的人样子,虽然她素颜也没有很显老,虽然她不止一次吹嘘自己穿上校服就是高中生,每次鹿然都嗤之以鼻,但不可否认的是宁怀确实年轻,还漂亮。
就像现在,从窗户中透进来的阳光打在她轮廓分明侧颜上,鹿然都能清晰的看到她脸上的小绒毛,和丘景聊天时扬唇而笑眉眼弯弯的模样,与平时判若两人。
“吃饱了。”
这顿早饭吃的不是滋味,鹿然把自己的碗盘洗好,接着又重新回了楼上。
宁怀看着她上楼的背影,似乎想说些什么,但鹿然走得太快,也没来得及。
丘景也回身看了看,有些无奈一笑,“是不是我来让孩子不高兴了?”
宁怀眉眼流转,接着摆摆手,安慰到:“跟你没关系,她叛逆期。”
“对了,这次他们聚会,你真的不打算去?”丘景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装作不经意的问。
宁怀明白他口中说的什么意思,也不犹豫的拒绝了,“不去。”
“可”丘景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宁怀打断。
“你如果只是单纯找我叙旧,我很欢迎,但如果是当说客,那恕不招待,”宁怀甚至都没去看他,捧着手里那杯不温不凉的咖啡浅浅喝了一口,“你可以和林贞枫破镜重圆,我和池言绝无可能。”
“可她还想着你”
“跟我有什么关系?”
宁怀说的决然,甚至没有半分可以谈判的余地,丘景有些无奈的笑了笑,但也表示了理解,“不过我能问你为什么吗?你们当初真的很相爱”
“哪儿有什么为什么,不可能就是不可能,更何况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可不像你,那么痴情专一。”宁怀漫不经心的摆摆手,示意想要跳过这个话题。
“好吧,我还以为是因为”说着,丘景余光向旁边瞥了一眼,接着没再说下去。
宁怀没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反问:“你以为是什么?”
“没什么。”
“哪有你这话说一半的?”
见丘景不说话了,宁怀又喝了口咖啡。
池言。
这个名字多久没出现在她的口中,五年?六年?宁怀记不清了,就像她也记不清她和池言的回忆,只是依稀记得,好像不早之前还能清晰的忆起,从相识相恋,到无可奈何的分开,这中间的有甜蜜,有痛苦。
但总归是甜蜜大于苦涩,虽然分开时闹的有些不太愉快,但她也由衷的希望池言能过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