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并未得到任何回应。冯玉贞走后,两扇门被迅速地合上,屋里又徒剩一人。
男人静静坐了片刻,他伸手将碗筷叠起,收拾到地上。他从不需卑躬屈膝做这些,这具身体倒很是娴熟,怕是平日里做惯了。
他又独自坐在方才的位置上,目光游离在方才冯玉贞做过的位置上——他不会向任何人说,方才她坐在对面,身子微微前倾,两扇门依照她的意思敞开,涌入的晨光映照在女人洁白的面腮。
那时他右腕一转,长命锁发出了细碎的响声,他忽然想起了那个梦境中的夜晚。
烛光下的女人神情柔软,她把长命锁套在他手上,眼中跳跃的火光明亮而温暖,她说,愿你此后向善,平安顺遂,长命百岁。
他撩开袖子,指尖拨弄了一下这个上不得台面、陈旧褪色的长命锁。
随后不无嘲弄地弯起唇,心想,无论是此后向善,平安顺遂,亦或是长命百岁,对他而言,无非都是奢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