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问不出,也查不出,只是还是不甘心。
小镇南部是外乡人的聚集地,那里人口流动很频繁,要找一家姓氏如此普通的人家谈何容易,可是他还是应了。
“好。”
她说的那些和他查到的完全一致,他本该放心,心却怎么都定不下来,他甚至怀疑,他查到的那些,本就是她安排好的。
“我早应该找大哥帮忙的!”善柔似是放下了一桩心事,抓着他的衣袖轻轻晃了晃。
苏行元低头看了她的手一眼,柔柔的月光下,她的指尖如笋,因为胳膊抬起,露出一截白藕似的手腕。
他看了一会儿,又抬起眼望着她的脸,一脸纯真。
这张脸,太能蛊惑人心!
他很想揭开这张面具,看看后面的她到底是何模样?只是,今后怕是再也不能了。
善柔依然眨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望着他,无辜又可爱。
他错开目光,抬眸向她身后看去,眼睛眯了起来。
善柔见他目光直直盯着她身后,回过头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见自己马车后面一群护卫正不远不近跟着。
在这个鱼龙混杂的三合镇,她们一家三口就像待宰的肥羊。因此在踏进三合镇之前,她便雇了一群护卫,一部分保家护院,护全家人周全,余下的一些则在酒楼,这也是为何那些男人只敢嘴上讨些便宜,却从不敢真的做什么出格举动的原因。
“现在世道这么乱,我们孤儿寡母的……”善柔楚楚可怜地望着他。
苏行元怕又对她软下心肠,别过眼向前看去,片刻后,他不得不说:“你做的很好!”。
“啊?”善柔诧异地抬头望着他,不知他为何忽然转变了态度。
苏行元努努嘴,示意她往前边看。
她这才发现,两人不知不觉已经快到家了,她家墙上有个黑影一跃跳进了院子。
“小贼,欺人太甚!”善柔大惊,娇叱一声,冲了过去,身后几条人影掠过她也跃进了院子,里面传出噼里啪啦东西倒地的声音。
“好身手!”苏行元暗赞一句,追了上来。
善柔气喘吁吁地推开门,见护卫脚下正踩着一个人,娟娘虽脸色苍白,却仍镇定地站在院中。
她大步走过去,借着月光看那人,那人脸上的面罩已经被扯下,是平日里惯偷鸡摸狗的王麻子。
她暗暗松了口气,见苏行元跟了进来,便一个箭步冲到王麻子面前狠踹了几脚,仍不解气似地要找东西揍他,被他拦住,让她先看看是否丢了东西。
善柔这才反应过来似的,忙吩咐护卫:“看看丢什么东西了没有,没有的话,找个地方狠狠打一顿丢出去!”
对于这种惯偷,镇上的人惯常的做法就是狠狠打一顿,也有那狠辣地将人了结,但是善柔始终觉得那是一条人命,便只让护卫教训一番了事。虽然她不伤人命,但是那些小贼也知善家戒备森严,得不了便宜,很少有那不知死活的,这王麻子却是个混不吝,要钱不要命。
苏行元看了一眼院子,东西乱七八糟倒了一地,无处下脚,便不再掺和她的家务事,向娟娘行礼告辞,善柔送他至院门口,他停下对她道:“如有需要,派人知会我一声。”
善柔点点头,目送他登上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马车,渐渐消失在夜幕中,这才转身关了上门,却不知身后,苏行元又轻轻掀开车帘望着隐没在黑暗中的宅院,眼神讳莫如深。
“已经第五次了。”娟娘等她回来担忧地拉着她的手,“你最近可是惹了什么人?”
善柔抬头望向夜空,乌云已经将月亮遮了一半。
晚上的时候,粮行秦老板的小女儿带着一群家仆到酒楼捉奸,说是她的姐夫领了野女人在这里厮混。三合镇人人都知道,秦老板的小女儿迷苏行元迷得神魂颠倒,恨不得天天长在牙行,就为了能看苏行元一眼。
善柔知道,她是冲她来的。
只是她没想到,上午她刚砸了黄记布行,晚上还有人敢来挑衅,她当即便让人将他们全部扔了出去。那些家仆在她的护卫手里如一只只小鸡崽,毫无还手之力,一场闹剧顷刻间便被解决了,恐怕过了今晚,这些明面的事不会再发生,但是暗地里龌龊的事情会越来越多。
看来,要起风了。
“都是些贪财的小贼,娘不用过于担心,快去睡吧,这里我来处理。”
娟娘见拗不过她,只好叮嘱她几句回房休息,善柔这才招了护卫头领洪北过来。
洪北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武艺高强,年轻的时候做过剑客,做过镖师,用江湖上的的话说就是游侠儿,因为她无意中救了他师兄的女儿,他是个重情意的汉子,为了报恩做了她的护卫头领,这一干护卫全是他精挑细选出来的。
“洪伯,问出什么了?”她是他信任的人,因此尊称他一声洪伯。
“有人让他来找样东西。”洪北回答。
善柔一愣,难道指使他的人不是苏行元的爱慕者?
“什么东西?”
“玉!”
“什么玉?”
“只说是一块玉,什么样儿他也不清楚。”洪北说。
善柔蹙眉。
玉是时人常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