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秋未秋,夏天还在拼命地发散余热,锤头敲打墙面的声响延续不绝,钻钉器打穿墙体,“叮叮当当”让一向静谧的房子变得聒噪。
简安晚在工作灵感枯竭之时会不自觉联想到是不是需要搬家,毕竟这房子的结构容易引发盗窃,正是不经意的苦恼事端。
只是没想到,简安晚下班回来就立马见到了成效,萧楚逸和她算不上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可在大部分事情上,简安晚不得不承认是他想得更周到。
放置在桌上的奶茶外包装滞出一层水滴,透明盒子里的奶油蛋糕很瞩目,不难看出,她已经在回来路上吃掉了三个。
简安晚将略微发福的腰身挪了挪,心里有鬼一般地遮挡住萧楚逸落在垃圾食品上面的凶煞视线。
她常常在安慰自己,不是自己的身材发肥变样了,是肚子里的宝宝又长大了一点,这个安慰理由很合理。
萧楚逸看透了她的动作,他没有再说什么话,似乎是在配合她演戏,沉默地抬手脱下西装外套,当他换下昂贵皮鞋,这才将凌人的盛气掩去了一分。
只见萧楚逸从她肩膀边擦过,走进厨房, 卷起衣袖的手臂线条很有肌肉张力,他打开冰柜,从里面拿出来四五瓶冰矿泉水。
正当简安晚还奇怪他有那么渴吗?一下子需要喝掉这么多瓶水,喝冰矿泉水的确是她见过萧楚逸在她面前展现的私人习惯。
萧楚逸走进施工的房间,他半弯下腰身,将手中的矿泉水逐一递给雇佣来的几位工人,“师傅们,先休息一会。“
“哎呀!嘴巴正好渴得很啊!谢谢老板了。“
工人拧开瓶盖,咧开嘴开怀大笑,畅饮着矿泉水,仿佛在干涸沙漠里终于遇见一井甘泉。
萧楚逸直起身板,挺括高大身影笼罩在四五度落日的斜阳里,投下一片长影,他一只手抵着胯,撑在阳台窗边,,薄唇一张一合,似乎是在和师傅讨论改道的细节。
有说有笑,沟通很愉快,
他完全没有平时在公司里的架子,待人谦虚有礼,最重要的是——把别人放在平等位置来看待。
简安晚一直没注意自己的目光被他吸引了很久很久,直到站立着的双腿传来酸和麻,她才反应过来。
简安晚怔了一会,总感觉手里空空的,便拿起喝了一半的奶茶,她坐到沙发上,心里的滋味有些复杂。
她余光又往施工阳台那一边瞄了瞄。
没过多久,装修师傅也先收工走了,到了饭点人家也不好意思留,而萧楚逸从主卧里走出来,跟平常没什么两样,他转身走进厨房,一如既往开始处理食材,做晚餐。
虽然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两个人的心思却不落在同一处,简安晚不知道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她叹了一口气,奶茶也失了味。
没了那些聒噪的装修声响,房子又寂静下来,只剩下厨房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显得些许不自在起来。
简安晚起身,走进厨房里,询问有什么她可以帮忙的地方。
“择菜,洗菜。“
萧楚逸背对着她,回应的声音从后头传来,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回答让简安晚的问题听起来很蠢。
“噢,好。“
她卷起袖子,开始择青菜,是一种经常拿来清炒的菜,简安晚认得,但说不出名字,东想西想让她干活的速度变慢。
“简安晚,你是不是过腻了这种生活?”
萧楚逸突如其来的问题猝不及防地扰乱了简安晚刚刚平静下来的思绪,她摸不清头脑地“啊?”一声,
“怎么了,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那一句反问是简安晚下意识脱口而出的话。
一半是因为她害怕萧楚逸抛妻弃子,一半是惊讶萧楚逸也会和她一样思考这些没边没际的问题。
可萧楚逸刚刚的话很平静,不带有任何多余的情绪,与其是这种无声无色的问话,简安晚反倒宁愿是那种咄咄逼人的质问。
萧楚逸没回答她的问题,他经常这样,简安晚放下手里湿漉漉的青菜。
她浅茶色瞳孔微缩,转身向他靠近了一些,急着补上第一个问题的答案。
“我没有,现在的生活很好,我很喜欢。”
因为急迫,所以话语里听起来并不能称得上真诚,可简安晚这段时间的确过得顺心顺意,连脸都变圆了不少。
“喜欢什么?”
萧楚逸反问她,他停下手上的动作,转过身来,直直地对上简安晚的双眼,似乎像从她眼里得知答案,
而简安晚正好抵着灶台,萧楚逸双手抵在厨台瓷砖板上的两侧,把她圈在了狭小的空间里,正眼对去是宽厚的胸膛。
鼻端尽是扑鼻而来的松木冷调香味,因为动作的突然,使得简安晚呼吸变得些许急促,她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拘束在中间。
动作会不会太不合时宜,过于暧昧了,简安晚放下手往后撤。
却不小心触碰上萧楚逸粗糙的手背,简安晚如同受惊一般快速挪开,她垂下眼帘,说话磕磕碰碰,
“不是...我只是喜欢这种生活方式。”
萧楚逸收回了手,拉开距离,空间瞬间变大,简安晚的呼吸也变得顺畅,他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