僭越行事的罪过,反倒是疑惑好奇的询问道。“那你让他们放下那贱人作甚?!难不成这塘还不沉了?”
这话一出,莫燕却是出人意料地点了点头。吴老爷那两条浓黑的眉毛死死拧在一处,江老爷也愤而踏前两步。
到底是人家两家的家事,县令一家惯会审时度势,这会儿怕被惹祸上身,就赶忙避着人往那角落里头躲着了。就见莫燕赶忙摆了摆手,又是迷茫又是惊慌的低声道。“你们这是作甚?先别急,等我把话说完啊。”
说着,莫燕似是还有些委屈,就低低的叹了口气道。“难不成我还会无理取闹?”这话一出,吴老爷先是抬手抵着嘴轻咳了一声,赶忙道。“那倒不会,夫人你说就是了。”
莫燕不过适当示弱就将主动权攥在手中,眼底闪过一抹精光。江胥心道不好,她皱了皱眉,稍稍用了攥了攥吴易奚的手掌。这男人也反应过来,两人皆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看着莫燕在那台前。
这女人环顾四周,那视线搁在吴易奚身上,仿佛慈母一般又是骄傲又是欣慰的笑了笑。接着,她又无奈地叹息道。“不瞒老爷说,我要他们放了刘虹,也是为易奚着想啊。”江胥闻言,心下就是一声冷笑。
为吴易奚着想?是怕他日后那日子太好过,找个人来添乱不成?
吴老爷显然也想不明白这道理,他皱了皱眉,不由得沉声询问道。“这,放过这贱人难不成吴易奚还能得了好处不成?”莫燕心知物极必反,在座的诸位
也都没一个傻子。若是忽悠的太过,被拆穿了反倒不美。
她心中衡量利弊,视线却与江胥在空中交汇。江胥抿了抿唇,几乎能瞧见空气里头擦出来的电火花了。不过那莫燕很快就不着痕迹地牵了牵唇角,她换过头去,温声道。“老爷说的有理,放了这贱人,易奚是得不了什么好处。”
接着,还不等吴老爷皱眉,莫燕话锋一转,又沉声正色道。“可若是将这刘虹就这么沉了塘,易奚怕是也得不了什么好处。”话音未落,江胥皱起一双纤细的长眉,扯了扯吴易奚的手掌。
这男人不动声色地俯下身来,就听江胥压低了声凑在他耳边,低声道。“不愧是吴家太太,这手段可比刘虹高明多了。”吴易奚深以为然,稍稍点了点头。就听着莫燕接着道。
“老爷您想。”莫燕叹出口气,似是非常无奈似得。“我们三少爷才刚刚有了喜事,转头就传出将夫人沉塘的丑闻,外头的百姓该怎么看待易奚啊?”这道确实是个理由,吴老爷皱起眉来稍作思索。
莫燕就知道这事有门,吴老爷不涉及后宅争斗,可这男人又偏偏将那吴家的脸面看得比什么都重。从此处下手,可算是掐住了软肋。莫燕不动声色地露出个胜券在握的笑来,不过一转眼的功夫,那面上就又是对吴家的忧虑,和对吴易奚的关切了。
“老爷您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外头悠悠众口可是堵不上的,到时候易奚出门,怕是就会有百姓站在暗处指指点点,说他是举人又如何,还不是被自己的夫人戴了帽子……”
她这话还未说完,吴老爷就已经听不下去了。这男人眉毛死死拧在一处,沉声呵斥道。“够了,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