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能猜出陈玉此时双眼发亮的模样。活像是一只小猫瞧见了飞鸟。
江胥一时也是无奈,就叹出口气,趁着那管事的环顾四周的功夫回过头去,将那食指抵在唇边,无声地冲陈玉做出个“嘘”的手势来。这小丫头眼睛亮晶晶的恍若星子一般,瞧见江胥的动作就只管点头,连原因都顾不上问的模样。
这三人就一并进了吴易奚的院子,那男人正坐在窗下,听得动静就抬起头来。吴易奚瞧见江胥就露出个笑来,可等他瞥到江胥身侧的管事,那神情里头又不由得添了两分疑惑。
江胥见他那神色就知这男人定是记不清管事的样貌,她就上前两步,温声介绍道。“少爷,这就是下头铺子的管事,梅儿的心上人。”江胥这么提点,吴易奚只觉得脑海中骤然一清,他再去打量这男人,就从那无关里头瞧出三分熟悉来。
吴易奚便点了点头,神色温和的询问道。“不知胥儿带他过来是有何事?梅儿不是已经……”吴易奚这话还未说完,江胥就摇了摇头。那管事的也是极有眼色,迈开长腿踏前一步,沉声道。
“梅儿之事我已经知晓,来找您不过是留句忠告罢了。”能在地下铺子混到管事的都是人精,这男人半句不提江胥所托,只当是自个儿多事。接着,还不等吴易奚出言询问,这管事地就自嘲的笑了笑。
“其实也算不得是忠告,就是我方才经历之事,拿来给少爷您提个醒吧。”吴易奚就皱了皱眉,听这管事道。“我听闻梅儿身死,来吴家又寻不得刘虹,便想去
找太太讨个说法。”这管事讲起事来也是精炼的很,他扯了扯嘴角,眼底就露出两分无力来。
“太太不信我所说,只呵斥我是私相授受,还将我们一家都赶出了吴家的铺子。”吴易奚可不是江胥夸大下的愚孝之子,不过这么两句,也足够这男人听出那短暂却尖锐的交锋了。
吴易奚一双剑眉皱的死紧,面色也是难得有几分阴沉。可江胥更了解他些,不过是一个皱眉的神情,江胥也能从那画中仙一般的脸上读出悲凉和痛苦来。那管事的也不多话,见吴易奚陷入思考,便随意地一拱手,也不等人回话,转过身便迈出了门槛。
这便留下江胥三人,吴易奚瞧着那管事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才半是无奈半是自嘲地笑着道。“这人是胥儿专门找来的吧?”
吴易奚难得敏锐,江胥对两人的感情也是颇有自信,半点不做隐瞒,就慢悠悠地点了点头。“少爷猜的不错,这人是我专门找来的。”
无论是太太也好,还是江胥行事也罢,吴易奚都早有几分预料,到了这会儿倒也不见恼怒,只沉默片刻,长长地叹了口气。“虽然我有了些猜想,可到了这眼前,还是有些难以……”这话音一顿,吴易奚抬手捂住了额头,半晌都没再出声。
江胥倒也不开口,只抬手拍了拍吴易奚的脊背,动作又轻又缓,安抚的意味十足。她稍稍沉吟片刻,就低声道。“是人就有私心,太太会偏向二公子,这本就不出你我所料。少爷早日瞧见也是好事,总比日后还被蒙在鼓里的强。”
吴易奚倒也明白这道理。不过是一时接受不了罢了。他扯了扯嘴角,半天才露出个僵硬的笑来,喟叹似得低声道。“是啊……”